季雲航特意選擇這首，當然就是炫技。
一曲彈罷，掌聲陣陣。
蘇寒煙卻皺了皺眉，她並不喜歡聽這一曲。
季雲航站了起來，像個真正的貴族一樣對著人群鞠躬行禮，心裡結束，看向不遠處的陳陽：“陳總，聽說你鋼琴也彈的很好，要為大家彈奏一曲嗎？”
“我？”陳陽笑了。
他當然知道季雲航這是在主動挑事，想攀比一下，可是他想了想，並未拒絕。
明天就要正式離婚了，今天就彈奏一曲。
陳陽走向場中，掃了蘇寒煙一眼，坐下後，雙手放在鋼琴上，他閉上了眼睛：“就月光曲吧。”
這是貝多芬將它獻給自己第一位戀人所創造，可惜當時他們已經分手了。
或許，這是在回憶，是在祭奠那遠去的愛情。
陳陽手指跳動之間，柔和的旋律緩緩響起，琴音輕推慢陳。
六年的過往，每一幀每一秒都在陳陽腦子裡麵閃爍。
有淚水似乎從陳陽的眼角溢出，那美好的回憶，那不顧一切的追尋，現在都已經離去。
指尖，似乎有真元牽動著周圍的天地之氣流動，體內的內勁，也飛速在轉化。
嗯？
陳陽先是一愣，接著完全沉浸其中。
憂傷和傷感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四周。
整個大廳沒有人在說話，沒有人稱讚，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來到了一處靜謐的湖泊旁邊。
天空皎潔的月色，傾瀉而下，籠罩在眾人的頭頂，緩緩進入他們的心房。
喚起了他們久遠的記憶，點亮了讓那些許久不曾碰觸的角落。
接著輕快的琴音又響起，他們挽起了自己相戀的女友，如同精靈一般，在倒映著月色的湖麵上翩翩起舞。
然而，月色被烏雲遮擋，狂風暴雨驟然而至，湖麵上蕩起陣陣漣漪，相戀的兩人也在這漣漪之下，被一層層地推向了彼岸。
不，不能走。
他們張開口，咆哮起來，想衝過去，抓住對方的手。
“噗嗤！”
靜謐的湖麵，如同鏡子一般破裂，一切都猶如夢幻泡影。
琴音沒了，可還是沒有人願意睜開眼睛。
等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彈琴的陳陽已經消失在原地，不知所蹤。
“這才是真正的演奏，剛才隻是彈琴。”
“用情何其之深，才能彈奏出如此琴音？”
“失去了這樣的戀人，還能找到更好的嗎？”
“有些人總是等失去之後，才會珍惜。”
“嗬嗬，這就是人心，永遠不知道滿足。”
四周的人一邊感慨，一邊悄悄抹掉眼角的淚水。
季雲航無地自容，壓根不敢看那些人投過來的眼神。
“嗚嗚……”
蘇寒煙哭出了聲，轉身跑出了大廳。
“寒煙……”季雲航追了出去。
“彆過來，我想一個人靜靜。”蘇寒煙大聲道。
季雲航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他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自己比什麼鋼琴？
可陳陽怎麼又會鋼琴，還彈的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