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倒黴。不過還好,老子溜得快…”
他嘖了一聲,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臉上的慌亂神色全部不見,端正姿態,換上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和冷漠。
好像那個被沈遲嚇得屁滾尿流、儀態全無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回到了自己的領地,他的自信已經全然回歸。
他篤定,沈遲絕對不可能跟得上來。
而且,退一萬步,就算沈遲真的跟蹤著自己回到了領地。
那他也有一萬種方法將沈遲留下。
他的地盤,可不是任由彆人撒野的地方!
他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這樣想著,李元升暫時將沈遲給他造成的陰影拋在了腦後。
他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地朝領主府走去。
廣場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見到李元升出現,瞬間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反應過來。
城主府的工作人員,以及周圍巡邏、執勤的衛兵,趕忙跑過來列隊迎接,低頭彎腰,神情莊重而肅穆,大氣都不敢喘。
廣場外,街道旁,遠處的行人一看到李元升的身影,臉色一白,趕緊遠遠跑掉,或者躲入一旁的屋內,生怕自己被發現。
此時,李元升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這些人身上,他一邊走,一邊打開係統麵板的通訊頁麵,飛快輸入信息:
[孟先生,我在城主大廳等您。]
這時,兩個衛兵粗暴地押著一個身體瘦弱、身上滿是鞭痕的領民過來,走到李元升麵前,然後將領民推搡到地上,嚴肅稟報:
“城主大人,這個賤民想要逃走,被我們在東門逮住了。”
李元升煩躁地抬頭,僅僅冷漠地看了一眼無力地趴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領民。
那眼神中隻有看垃圾和臭蟲一樣的厭惡。
然後他不耐煩地開口:
“帶入軍營處理,這點事情還要我指示?軍中的將士們肚子都餓著呢。”
地上的領民聽到這句話,頓時滿臉惶恐,掙紮起來,無力地嗚咽和哀嚎道:
“不,彆,城主大人,求你饒了我吧……我、我再也不逃走了!”
衛兵迅速回複:“是!”
然後立即用鐵鏈綁著領民將他拖走了,地上劃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當李元升在衛兵和工作人員的簇擁下進入城主府大門之後,周圍緊張不已的行人才鬆了口氣。
……
城主大廳內。
李元升坐在椅子上,他一邊神經質地用手指敲打著硬木桌麵,一邊抬頭,不時張望著門口的方向,臉上布滿了不耐、焦躁和陰鬱。
終於,好一會兒,一道身影自大廳正門之外姍姍來遲。
李元升一見到這身影,趕緊起身,快步走過來迎接,神情熱絡,之前的陰鬱和煩躁一掃而空。
他熱情地開口招呼:
“孟先生,您來了,快過來坐。”
身為領主的威嚴和傲慢同樣消失不見,李元升滿臉的恭敬和討好。
被稱為“孟先生”的領主走過來,隨意地坐下,然後整個背部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抱胸,兩條腿抬起放到了桌上,神情懶散。
這樣不敬的動作出現在城主府大廳中,李元升卻沒有半點不耐煩,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孟先生,您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對麵的領主,名為孟守誠,是日暮遊蕩者公會的核心骨乾之一,公會排行榜上前五的強者之一,無論是公會的職銜還是實力,都在李元升之上,李元升在他麵前隻有端水的份兒。
他將今天外出巡邏並與沈遲起衝突一事報告會了公會總部,於是公會派出孟守誠前來處理。
孟守誠閉上眼,微微晃著頭,好像在哼著調子,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好像是來放鬆的,跟李元升緊張不安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久之後,在李元升有些焦躁的等待下,孟守誠才懶懶地開口:
“你是說,那個亡靈領主,不僅靠他自己將你的五名五星英雄全部秒殺,還瞬間滅殺了你的數百名兵種?”
他彎起眼角,耐人尋味地看著李元升。
李元升喉頭一梗,連忙道:
“孟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是我親身經曆的。”
孟守誠卻隨意地嗯了一聲,也沒有反駁。
不過,他的神情卻分明寫著不信。
在他看來,李元升多半是在誇大其詞,好推卸自己沒有完成公會任務的責任罷了。
不過也無所謂,孟守誠懶得去深究。
他本人不僅是公會中前五的強者,而且更是在領主試練塔戰力榜上排名前百,他獵殺過的領主太多了,很少碰見過比他強的,長
此以往,也就很少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不過他也並不是完全的輕敵,為了應對更壞的情況,他還是拿出了幾分態度。
他將腿從桌子上放下來,慢慢坐直了身子,稍微恢複了一絲認真,慢條斯理道:
“等下我跟你一起過去把這事兒給處理了。”
“這一次,好好做準備,你我合力,將那個領地給殲滅。”
孟守誠懶散的臉色微微現出一絲猙獰,
“無論如何,他這種行為都是踩在了日暮遊蕩者的臉麵上,那就該給他點兒教訓。”
李元升趕忙應聲:
“好,有孟先生您出馬,我還擔心什麼呢?”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找沈遲報仇,他心中湧現出一股快意。
孟守誠又鬆懈了下來,恢複了散漫,悠悠道:
“你說的那個領主,此時此刻,大概在領地中忙著準備守城,他肯定知道,我們遲早會回去找他的。現在,他八成是緊張得門都不敢出,生怕我們一個突襲,將他的領地搗爛呢,哈哈。”
李元升連忙嗬嗬陪笑。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李元升和孟守誠在城主府談話的間隙。
白鸛城東門內的大街上,沈遲改換行裝,混入進城的人群中,正悠然踱步,氣定神閒地抬頭,四處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