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爺子微屈著指尖，輕敲了幾下桌麵。
看這樣子，好似在斟酌什麼。
於是楊帆放下了筷子，猜測道：“薑爺爺，你該不會是認識孔鳳凰吧？”
“怎麼可能？”不等薑老爺子開口，就被一旁的薑若楠搶了先，“我爺爺要是認識孔鳳凰，我怎麼會不知道？”
本來楊帆隻是隨口一問，心裡也沒抱多大希望。
眼下聽薑若楠一說，他更是打消了這個離譜的念頭。
然而！薑老爺子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大大出乎了兩人的預料！
“若楠，楊帆猜的不錯，我確實認識孔鳳凰……”
“而且嚴格來說，她還是你表姐。”
楊帆懵了。
薑若楠也傻眼了。
她神色一滯，夾菜的手也僵在半空！萬萬沒有想到，這在龍國灰產界叱吒風雲的地下女王，居然還跟她有血緣關係？？
“爺爺，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你以前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
“我……”
薑老爺子抿了抿唇，臉上露出一抹難色。
足足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搖了搖頭，歎息道：“說起來，也是爺爺年輕那會留下的風流債啊……”
好家夥！
一說風流債，楊帆就懂了。
八成是薑老爺子年輕那會出去鬼混，不小心留下了一個私生子，而這孔鳳凰就是私生子的女兒！
“爺爺……”薑若楠張了張嘴，想問一問具體情況，可這突然一下的，也不知該怎麼問出口。
“若楠，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看出孫女的欲言又止，薑老爺子看了眼窗外的風景，眼中也閃過了一抹追憶。
隨著他將過往一一告知，楊帆和薑若楠這才知曉，原來在薑老爺子心中，還塵封了一段淒美的遺憾——
“十八歲那年，我剛剛上大學，也和所有同齡人一樣，愛上了一個女孩。”
“她叫孔欣，長得很漂亮，也很溫柔。”
“彆人把我當冤大頭，衝著我有錢才圍著我轉，可她不一樣。”
“她會在我失落的時候，安慰我，也會在我最無助、最孤獨的時候，陪在我身邊，告訴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許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薑老爺子的眼眶泛了紅，嗓音也破天荒的有些哽咽。
看他這樣，薑若楠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爺爺，你還好嗎？”
“我沒事，隻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有些感慨而已。”薑老爺子壓下內心的哀傷，點上一根雪茄，反複吸了好幾口。
很快，乳白色的濃煙就將他縈繞其中，看著極其飄渺。
就像夢境中的人。
片刻後，薑老爺子才緩過了勁，苦笑開口。
“其實吧，後麵的故事也沒什麼好說的，因為我是薑家未來的繼承人，我要背負家族的重擔，一生的所有選擇都得以家族利益為重……”
“所以，你不得不放棄你深愛的人，選擇聯姻？”楊帆插了一嘴。
而這，也好似戳中了薑老爺子的傷疤。
他垂下眼簾，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