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羨的眼眶像是紅了一些。
唐如風看見了,心裡覺得莫名其妙。
“五歲啊…”莫羨深吸一口氣,像是哭著在笑,一雙眼,朦朧夢幻,有種多情之感。
她帶笑的眼睛,讓唐如風看了,心中莫名的疼。
“果然還是個孩子呢。”莫羨說,“你們走吧。”
唐如風疑惑地點了下頭,說了句,“打擾了,今日聽見的事,一定不會被其他人知道。”說完,他半拉半拽著穀歌走了。
陸程剛好跟萬浪一起走過來,他看到穀歌他們從莫羨的休息室離開,有些詫異。
腳步加快,陸程走到莫羨休息室,他問莫羨,“唐先生跟穀歌剛才在這裡做什麼?”
莫羨背對著陸程,並沒有回頭。
陸程注意到莫羨像是在揉眼睛。
陸程感到疑惑,問莫羨:“莫小姐,你怎麼了?”
莫羨這才回過頭來,她說,“睫毛膏體掉到眼睛裡了,特彆難受。”
陸程見莫羨眼眶有些紅,就信了她的話,“那快卸妝。”他走進去,拿起妝台上的卸妝棉簽跟卸妝水遞給莫羨。莫羨說了聲謝,這才走到凳子上坐下來卸妝。
“不找化妝師幫忙麼?”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莫羨對著鏡子仔細地卸妝,陸程正準備走,莫羨忽然問他,“你認識剛才那個人?”
“唐先生麼?”
見莫羨在看著自己,陸程這才點了點頭,他道:“是一位故友,讀書時候,我們是一個學校的。”
“哦…”莫羨像是在想事情,沒再說話。
陸程靠著沙發背,從水果盤裡挑了一個橘子,剝開就吃。莫羨忽然提到,“我看你這朋友很年輕啊,就有了個五歲的孩子了,結婚挺早啊。”
聽出莫羨這話中的驚訝,陸程不急不緩解釋道:“他沒結婚,他以前受過傷,在醫院睡了四年,前段時間醒過來,為了感恩,便投身慈善事業中,從孤兒院裡領養了一個小孩。那孩子,是他的養子。”
莫羨望著鏡子裡那張被稱為‘全世界最高級的長相’的臉蛋,雙眸微彎,目光像是痛苦,又像是震驚。
“昏睡了…四年麼?”
“嗯。”
“怎麼受傷的?”
“好像是燒傷。”
莫羨卸掉唇上的色彩,她的真實唇色略淡一些,她咬了咬唇,輕聲歎道,“燒傷,那該多痛苦啊。”
火燒之傷,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被火燒傷肌膚,人不會快速暈厥過去,他會親自感受著火焰在他身上燃燒,那種痛苦,單是想想就會頭皮發麻。
陸程不敢深想唐如風受傷時的場景,他也說,“是很痛苦。”他倏然輕笑一聲,說道:“但我相信,苦過之後,甜會到來。”
他斬釘截鐵說道:“他會苦儘甘來。”
莫羨也笑了。
“是的。”
萬浪催促陸程該走了,陸程又拿了盤子裡一個橘子,就走了。
聽到休息室門合上,莫羨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樣,趴在了化妝台上。
“五歲…”眼淚從她臉上滑到手背之上,她說,“你可知道,我們的孩子如果不死,也有五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