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指腹上的血滴,陸程說:“好鋒利。”
季微將陸程流血的手指放進嘴裡吸了吸,陸程僵住,沒再亂動。季微將血吸出來,隨後吐掉,她對陸程說:“小心些,這東西不長眼睛。”
“這麼鋒利的東西,少玩。”陸程趕緊將水果刀還給季微。
季微動作愛撫地摸了摸水果刀,她說:“百鬼陪了我三年,從不離身,它對我很重要,就跟你一樣。”
陸程眉頭輕蹙,“一把水果刀,取個這麼霸氣的名字做什麼?”
“我樂意。”
陸程就沒再說話。
季微收起百鬼,“睡覺。”關燈前,她看了陸程的電腦屏幕一眼,他電腦頁麵上是一些新聞報道,報道上麵有一張成年男性的照片。
季微對那個人的臉有些印象,好像是…錢途?
燈黑下來,隻有電腦發出幽幽藍光。
陸程看東西看得入迷。
本該睡覺的季微,忽然說話了,她說:“真相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新聞報道裡麵,你想查找真相,得剝開雲霧,才能見月。”
陸程渾身一怔。
他猛地低頭望向季微。
“季總,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早就在懷疑季微對陸瑟的死這件事,究竟知情多深。
季微睜開眼睛,與陸程對視。
短暫的沉默後,季微才答非所問地跟他說:“你不需要知道這個,你隻需要知道,無論你闖出多大的禍,捅了多大的簍子,我都會保住你的。”
陸程心中有些動容。
“如果我惹到了你也惹不起的人,你還會這樣護著我麼?”
季微哼笑,霸氣囂張,有著對這個世界都無所畏懼的不屑。她眼神得很狂,狂到無法無邊,她說:“這個世界上,人隻分兩種。我的人,和其他人。”
她盯著陸程,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烈火跟瘋狂之意。
“你,是我的人。”
陸程心中酥酥麻麻,某些東西在他體內滋長。
他知道那是什麼,卻不敢承認。
他關上電腦,在季微身邊躺下來。
…
第二天早上,陸程醒來的時候,季微已經走了,床邊都是涼的。
陸程對著自己身旁的空處發了會兒呆。
緩了半刻鐘的神,陸程聽到大熊在外麵敲門,提醒他該下樓去吃早餐了。
陸程這才起床穿衣。
他們趕到劇組的時候,其他人幾乎都到了。
今天上午要拍的第一條是蘇父蘇母勸說陳琛結婚,卻被陳琛拒絕的戲。陸程早已揣摩過無數次這段劇情,演的時候,幾乎是水到渠成,輕輕鬆鬆就過了。
那段戲一遍就過了,休息的時候,飾演蘇父蘇母的兩位老戲骨毫不吝嗇的誇讚陸程演技好,可塑性高,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段白聽了,絲毫不意外。他說:“這小子以後好好演戲,會走得更遠的。”
兩位老戲骨都不質疑段白對陸程的看好。
凡莉畫著病態邋遢的妝容,這很符合她癱瘓在床多年的形象。她躺在床上當病人,見陸程坐在小凳子上在發呆,就問他:“想什麼呢?”
凡莉妝容病態虛弱,說話卻充滿了精神氣,這挺違和的。
陸程沒注意到凡莉的違和,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聽到凡莉的關問,他盯著凡莉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