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陸程這句話,季微就算是死,也不會割破它。
她並不在乎彆人的生死,但她在乎陸程。
…
青山公墓今天很熱鬨。
大年三十,很多家住在禹城的人,都會抽空來墓園祭拜亡靈。
陸程現在長胖了,稍一偽裝,彆人就認不出來他。他跟季微提著香燭跟鮮花來到陸瑟的墓前,照片上的女孩子,永遠笑的那樣璀璨奪目。
陸瑟的墓前,鮮花多到堆不下,應該是她的粉絲送的。
他將陸瑟墳前的那些鮮花搬開,在陸瑟的墓碑前蹲下,他點燃香燭,又點燃冥幣。陸程一邊燒紙錢,一邊對陸瑟說:“我找到然然了,拖油瓶啊,你可以放心了。”
他就說了這樣一句話,便覺得喉嚨痛,痛到說不出話來。
陸程在陸瑟墳前蹲了一會兒,才扶著膝蓋站了起來。盯著墓碑上陸瑟的照片,陸程看了許久,他腦海裡,浮現出的是陸瑟兒時憨厚嬌俏的樣子。
他看著她出生,看著她成長,看著她在娛樂圈發光發亮,也看著她死後歸於塵土。
陸程終於忍不住。情真意切地呢喃道:“今天是大年三十,陸瑟,我忽然很想你。”
季微抬頭看了陸程一眼。
他沒有哭。
他是成年人了,早就不會輕易掉淚了。
其實陸程這個人,在陸瑟的麵前從來就沒有哭過。但季微知道陸程也是會哭的,幾年前,季微曾看見過陸程躲在洗手間哭泣的樣子。
他那時候明明也才十幾歲,卻成了同為十多歲的陸瑟的一片天。
“走吧,我們去祭拜你母親。”
“好。”
季微的母親,在青山公墓的另一片區域。她母親的墳墓很乾淨,沒有照片,沒有生平簡介,上麵隻寫著五個字——小仙女之墓。
“你母親就叫小仙女?”
“不,她長得像小仙女。”
季微在墓前跪下,她一邊燒紙錢,一邊跟季離說:“小仙女,我帶你女婿來看你了。”
‘女婿’這頂大帽子扣在頭上,陸程趕緊跟著跪在季微的身邊。他嘴唇翕動了片刻,才說道:“…媽,我是陸程。”
季微看了他一眼,嘴角像是牽了一下。
季微一直都是個灑脫的人,她跟季離說:“今年,我還是沒有弄死那個小賤/人,等我弄死她,我會帶著她的鮮血來你的墓前,以祭你在天之靈。”
陸程從季微的話中,聽出了她對某個人的恨意,他趕緊問季微:“那個害死你母親的人,是誰?”
季微說:“羽田季秋。”
陸程說:“這名字…好熟悉。”
“倭國王妃。”季微嗤笑,“誰沒聽說過。”
陸程被這個信息給驚住了。
身為一國王妃,羽田季秋竟然是一個殺人凶手!
“如果我告訴你,你們眼裡那個美麗優雅的王妃,是個為了追求美貌而濫殺無辜,用活人血液來維持自己美貌的變態,你會不會很意外?”
陸程眉頭蹙起,眼神變得厭惡無比。
他知道季微是在暗示什麼,她的媽媽,竟然是被羽田季秋活生生抽乾了血液死去的。
“果然是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