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之上,一位花旦演員唱得婉轉而悲戚,讓人聽了也跟著她一起傷心。陸程吃著花生米,聽著曲兒,心裡卻在猜想胡修煬被拐賣後,經曆的都是些什麼生活。
據胡修宇說,那位買了胡修煬的女人,是一家特殊夜總會的女老板。會開那種夜總會的女人,一般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可以想象胡修煬小時候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從胡修煬如今表現出來的樣子,真的看不出來他曾經被拐賣過,他在群眾麵前建立的形象一直都是正直廉潔、公正而優秀的。
胡修煬的人生堪稱勵誌,寫成一本書一定會很暢銷。
一個也許在幼時受到過變態折磨的孩子,心裡真的沒有恨嗎?
對此,陸程表示懷疑。
他總覺得,胡修煬這人太過深不可測。
如果說,娛樂圈裡那些肮臟的事都是唐嚴熙所作所為,那陸瑟臨死為何都不肯告訴自己,胡修煬就是那個害她懷孕的男人?
如果胡修煬僅僅隻是辜負了陸瑟,害陸瑟未婚先孕,陸瑟有必要這樣護著他嗎?
陸瑟那樣護著一個男人,隻有一個可能——
她深愛著那個人。
陸瑟愛胡修煬,但同時,又因為一些不可告人的因素,讓她不敢告訴陸程胡修煬就是那個人。
陸瑟是在怕什麼?
真的隻是怕他找胡修煬麻煩?還是說,陸瑟知道胡修煬更深的秘密,而她真正怕的是自己發現了那些秘密,會對胡修煬不利!
越想,陸程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胡修煬,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那場戲陸程他們到底沒有看完,因為胡修宇實在是太困,不得不提前離開。
胡修宇住的酒店有些遠,就跟陸程一起回了薑唯的彆墅。第二天早上,陸程醒了,收拾好了東西,把還在睡懶覺的胡修宇給喊了起來。
胡修宇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閉著的。
三十多歲的男人還有起床氣,果然是嬌生慣養。
陸程中午就要回禹城,他還可以在市區逛兩個小時。陸程每次遠行都會給季微帶禮物,這一次也不例外。
陸程在商業中心逛了很久,也沒有挑中一份心儀禮品。路過一家手工首飾鋪,陸程想起什麼,抱著既然來了,就今天看一看的想法,走進了首飾鋪。
店鋪裡賣的全都是師傅自己手工製作的飾品,耳環首飾吊墜應有儘有。
陸程逛了一圈,相中了一支發簪。
那是一支用玉器打造的發簪,發簪顏色純白,脂粉很足,油性好。
溫潤堅密、瑩透純淨;質如羊油、色如羊脂。陸程一眼就辨認出,這是一隻用上等羊脂玉打造的發簪。
羊脂玉現在越來越少,有的剛一被開采出來,便被富商收購,或被上麵的人收走。現在市麵上的羊脂玉十分稀罕,更何況是這麼純正的羊脂玉。
這發簪的樣式也很精美,簪杆從尖端到簪頭,由窄漸寬,簪頭則是一個狐狸的輪廓形狀。
這是一件精絕之品。
季微有時候工作沒有處理完,會先洗個澡再去書房加班,洗完澡後,她習慣將長發用鑽石發夾盤起來。
上次在藥泉山莊,陸程看見季微用黑色發簪將頭發彆在腦後,他覺得特彆好看。陸程盯著玻璃櫃中展示架上的發簪,著實是喜愛,便問店長:“這玉發簪,怎麼賣?”
那店長看了他一眼。
陸程今天正好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配一條白色的羊毛麵料長褲,他膚色本就偏白皙,加之氣質出眾,老板看見他,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句文縐縐的話——
君子如玉,不染塵埃。
老板多看了陸程幾眼,才說:“一百五十萬。”
陸程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