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修煬從洪爺的笑容中,讀懂了這個英文單詞的意思。他緊緊捏住糖人媽媽,小聲地詢問洪爺:“那你,可以放我走了麼?”
“走?”
洪爺的手,忽然伸到胡修煬白色西裝的扣子上,他一邊解開他的扣子,一邊跟他說:“我說了,明天早上,我會送你走...”
胡修煬絕望透頂。
小小的人兒指關節蒼白,臉頰慘無血色,他死死捏住糖人媽媽,哭嚎著罵洪爺:“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欺負我!你們為什麼欺負我!我是人啊!我不要當小畜生!”
洪爺擦走他的眼淚,他說:“因為你太弱了,你小到我一隻手就能捏死。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使嗎?天使,生來就是被惡魔欺負的!”
“你想要不被欺負?想要還擊回去?行啊,超越我,成為比我還厲害的強者,那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有人能奈你如何!”
洪爺一把捏住胡修煬手中的糖人,見狀,胡修煬目眥欲裂,哭喊道嘶啞的聲音求饒說道:“你不要捏碎它...求求你,不要。”
洪爺一用力,然後鬆開手,那個糖人媽媽化作碎片,全部落在地上。
胡修煬哭都哭不出來。“我恨你!我恨你!”他的臉被摁在鋼琴琴身上,小小的臉蛋都變了形。他盯著地上那攤碎了的糖人,眼裡裝滿了恨意。
聞言,洪爺又笑了。
“小家夥,恨我嗎?恨那些欺負你的家夥嗎?恨那個女人嗎?”洪爺的臉在胡修煬眼前放大,他說:“恨的話,就想儘一切辦法,成為比我們都厲害的人吧!”
胡修煬咬著牙齒,在心裡下定了一個決定。
他要做人,要做人上人!
第二天早上,胡修煬是被抬著離開洪家的。
他被送去一家私人醫院醫治,他身上出現了很多傷痕,甚至還嚴重脫肛了。這不是醫生第一次醫治他這樣的孩子,他除了搖頭憐憫這孩子倒黴外,也沒有彆的想法。
“大公子。”
“大公子!”
管家的聲音,忽然傳進胡修煬的腦海裡。
胡修煬猛地睜開眼睛,對上管家憂心忡忡的雙眼。胡修煬盯著管家看了片刻,才意識到方才的所見所聞,隻是一場夢。
他撐著額頭從躺椅上坐起來,他放下酒杯,問管家:“我睡多久了?”
管家盯著胡修煬額頭那層密密麻麻的汗,他說:“一個多鐘頭了,雖說現在是夏天,但睡在外麵蚊子多,我這才把你叫醒了。”
胡修煬點點頭,他說:“我這就去休息。”他起身打算回房,管家跟在他身後,問他:“大公子,剛才可是又做噩夢了?”
胡修煬嗯了聲。“嗯,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夢到過以前的事了,也不知怎麼的,今晚竟然夢見了。”
“大公子可是最近太疲勞了?”
胡修煬搖搖頭,“還好,你早些睡,我上樓去了。”
“好。”
胡修煬回到房間,他躺在床上,回想著自己的童年。
悲慘二字,可以完美的概述他的童年時光。
他隻跟洪爺呆了一夜,但那一夜,成了胡修煬畢生的噩夢。他事後因為脫肛入院治療,在住院期間認識了來醫院做痔瘡手術的花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