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畢竟不是盛家的什麼人,他是不被允許進入病房的,為了見盛天嬌一麵,陸程是趁護士跟護理工不在,偷偷跑進去的。
聽到門口有人講話的聲音,陸程下意識隱遁,躲進了廁所。
病房門被推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有男有女。
“醫生說,天嬌繼續這樣睡下去,能醒來的機會,怕是渺茫。”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音,他的聲音聽上去充滿了不甘心。
聞言,一道溫柔女音隨之響起:“那麼多的病人被判了死刑,最後不也有活過來的麼?再說,我們天嬌”
一提到天嬌的名字,女人的聲音便變得哽咽起來。
“下個月淩家那小子就要訂婚了。”男人又提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名字。
一聽到淩家那小子這人,之前哭過的那位婦人語氣便變得憤怒起來,“淩青那混小子,當年為了追我們天嬌,做過多少荒唐事。那會兒說什麼非我們嬌嬌不娶,這才多久,就跟彆的女人訂婚了。”
“我當時就說過,淩青那蠢東西不是個什麼好孩子,你還不信。現在信了!”
聽了老婆的牢騷,男人也有些生氣。“我哪知道淩青是這樣一貨色啊。”
“現在張家應該很得意,張家那個丫頭以前總是落我們嬌嬌一截,現在嫁進了淩家,指不定心裡正偷著樂呢。”
“嗬”
女人坐在盛天嬌的病床邊,讓老公去打盆水來,她要給女兒擦擦身。這四年,夫婦倆每天都要來醫院看一看盛天嬌,也不做彆的,就給她擦擦身,陪她說說話。
盛父打來水,擰乾毛巾遞給老婆,看老婆給女兒仔細地擦手臂和手指,他想到一事,忙對老婆說:“對了,惠麗,明天咱不能來看天驕了。”
“怎麼了?”
這麼多年,蘇慧麗習慣了每天都要來醫院一趟,一天不來,就睡不踏實。聽老公這樣說,心裡自然是奇怪的,“是有什麼事麼?”
“明兒中午,小弟回國,爸今天早上打電話跟我們說了這事,讓我們明天中午都過去吃午飯。”
聞言,蘇慧麗眼裡的悲傷淡了些,多了一些八卦之意,“你說的那個小弟,是不是爸在孤兒院撿回來的那個孩子?”
“嗯。”
“他這些年不都在國外麼?怎麼突然回來了?”
盛爸有個小弟弟,是盛爺爺十多年前在孤兒院領養的孩子,那孩子自小就養在國外,聽說很出色。那孩子名義上是盛爸的小弟弟,實際上年紀也就比盛天嬌大兩三歲。
這才剛畢業沒幾年。
蘇慧麗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小弟,對這位傳說中的小弟也是好奇的。
“那去看看。”
陸程聽了這麼久,也沒有聽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便瞬移離開了醫院。陸程回到了禹城,卻派人密切關注著京都盛家小女兒的情況。
一年後。
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整個北方都在下雪,京都城市內積雪很厚,車子行人寸步難行。
放眼望去,京都這座城,成了一片白茫茫。
醫院裡,一如往常地忙碌著。
護工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織毛衣,她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病床上的人,以及床頂上的營養針。這五年來,盛天嬌都要靠著這些營養針,才能活下去。
見營養針快打完了,護工忙按鈴,招來護士給盛天嬌拔掉枕頭。
護士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