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讓人懷疑這裡是賣樂器的。
江卓說:“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樂器,我們旬哥都會哦!”
“那麼厲害的嗎?”周羽湉將信將疑,這裡的樂器少說也得有十來件吧?真的什麼都會?
江卓卻是信誓旦旦:“當然了,旬哥無所不能。”
周羽湉小時候其實也學過樂器。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被外公硬逼著拉二胡,天知道她學到初中畢業都沒能流暢地拉完一段曲子。後來外公大概是真的扶不起她這爛泥,終於沒有再逼著她拉二胡。
太多了樂器了,琳琅滿目。
周羽湉心想,如果紀鄴旬這些都會的話,那還真的挺厲害的。
江卓左一句旬哥,又一句旬哥,看起來和紀鄴旬的關係很好的樣子。周羽湉想到紀鄴旬早上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問:“你和紀鄴旬認識很久了嗎?”
“我在星壹娛樂當助理經紀人剛滿一年,和旬哥認識也算剛滿一年吧。”江卓說著還一臉誠懇地看著周羽湉,“旬哥人很好的,真的。”
周羽湉笑笑:“……”
才怪。
正說著,兩人又進到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裡擺滿了各種獎杯獎狀,以及粉絲送的東西。紀鄴旬曾經的輝煌都在這個屋子裡擺著。什麼新人獎啦,最受歡迎歌手獎啦,華人傑出青年歌手啦,很多很多。
江卓突然輕歎一口氣,一臉惆悵:“小湉你知道嗎?當年媒體報道的那件事根本不是網友看到的那樣。旬哥那個惡心的爸爸做了什麼你們都不知道。”
周羽湉意外吃瓜,整個人都精神了,連忙問:“他爸爸怎麼了呀?”
江卓見周羽湉也是自己人了,就說:“旬哥那個爸爸差點□□一個還不滿十歲的女孩子呢!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打?”
周羽湉當時就震驚了。
她一直以為紀鄴旬是那種性格暴躁的不孝子,當時他的父親還上微博發了長文,說什麼紀鄴旬不儘贍養義務之類的。導致周羽湉和絕大多數網友一樣,對紀鄴旬的印象很不好。
江卓說:“難以相信吧?這個世界上就是會有這樣的父母。不斷不斷地去吸子女的血。”
不意外的,周羽湉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挺巧的,她的父親也是這樣的人。
周羽湉問:“那你們星壹娛樂為什麼不做好公關呢?這種事情很明顯是紀鄴旬占理,網友肯定理解的。”
“哎,怎麼說呢?主要是旬哥這個人真的心軟,他那個父親稍微在他麵前裝可憐,他就不打算跟網友解釋了。”江卓說:“還有就是,當時星壹娛樂的對家東梁鼎盛有多卑鄙你是不知道。那會兒東梁鼎盛各種買水軍,在網上給我們旬哥製造黑料。”
“東梁鼎盛?”周羽湉當然知道這家娛樂公司,那可是她愛豆傅郡的經紀公司。
江卓一臉氣呼呼的:“就你現在看到的那個傅郡,這人簡直就是踩著我們旬哥的身體爬上去的。對了,傅郡你認識嗎?”
周羽湉麵無表情點點頭:“認識。”
何止認識,她還是傅郡的粉絲。
江卓:“你可是不知道,這個傅郡表麵上看起來寵粉,私底下彆提有多惡心了,和我們旬哥簡直沒辦法比。這些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周羽湉默了默。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周羽湉沒有接話,氣氛突然有點冷場。於是江卓繼續帶她介紹房子。
三樓除了放著各種樂器,還有一個舞蹈房。
紀鄴旬曾經得過街舞大賽的冠軍,後來因為受傷沒有怎麼跳舞。但江卓說紀鄴旬還是保持著每天練功的習慣。
說到跳舞,江卓又是滔滔不絕:“我們旬哥可厲害了呢……”
周羽湉看江卓那樣子,似乎真的把紀鄴旬當成一個神話在膜拜。
可她的大腦卻自動屏蔽江卓對紀鄴旬的各種彩虹屁。
“紀鄴旬現在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嗎?”周羽湉打斷江卓。
江卓聞言臉色沉了一下:“是的。那天早上旬哥起床突然就看不到,失明了。然後我們連忙帶他去醫院做各種檢查,都顯示沒有問題。後來心理醫生診斷他是自己心理封閉導致的失明。”
不是說摩托車後遺症嗎?
周羽湉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她倒是有點好奇什麼心理問題居然還能導致失明?這聽起來真的很戲劇性。
她問了江卓,江卓也沒有怎麼說。
一圈逛完重回一樓,剛到一樓樓梯拐角,周羽湉就撞了一堵結實的肉牆。
猝不及防的疼痛一下子竄到腦門子上,那是結結實實的疼。
周羽湉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眼淚不由自主地在眼眶裡打轉。
“嘶……”
緊接著,周羽湉感覺自己的鼻子裡有什麼東西流出來。
這一看不得了,居然還流鼻血了!
還不等周羽湉開口,眼前的始作俑者就冷聲:“你瞎嗎?走路不會看著點?”
這人簡直是賊喊做賊啊!
周羽湉心裡的那團火蹭一下就燃燒了起來,她猛一抬頭,對上眼前人的那雙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應該是周羽湉第一次見到紀鄴旬的正臉。早上那次不算,當時因為紀鄴旬背著光,所以她沒能看清他的臉,隻能看到一個棱角分明的輪廓。
周羽湉當然知道紀鄴旬長什麼樣,畢竟她曾經算是他的黑粉,他眼角那顆小淚痣在哪個位置她都了如指掌。
可這麼近距離看,周羽湉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特彆陌生。
紀鄴旬有一雙很好看的雙眼,可眸子中卻流轉著晦暗的波光。他的五官輪廓非常淩厲,和市麵上流行的那種奶油小偶像很不同,看起來非常具有攻擊性。早上周羽湉看到的那頭雞窩發型,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淩亂美的典型代表。
……這男人的長相是真的絕了。
可長得好看又怎麼樣?
撞了人就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嗎?
這就是所謂的人很好?
周羽湉心裡有一萬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時一旁的江卓發現周羽湉流鼻血,連忙眼疾手快地拉著她道:“快快快,仰起頭,舉起手!這樣可以止鼻血!”
周羽湉被江卓弄得一陣慌亂,立馬跟著照做。她印象中,小時候流鼻血的時候的外婆好像都是讓她馬上仰起頭的。
可正當周羽湉仰起頭時,一隻有力的大掌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緊接著她的腦袋被用力往下壓,被迫低著頭往前傾。
“疼!”
一切是那麼猝不及防,搞得周羽湉以為紀鄴旬要對她“謀殺”。
“紀鄴旬!”周羽湉一陣撲騰,可奈何紀鄴旬這個屁人紋絲不動。
事情遠沒有周羽湉想得那麼簡單,紀鄴旬除了禁錮她以外,還伸手一把壓按住她的鼻翼。
眼下,周羽湉就像是一隻撲騰的小麻雀,在高大的紀鄴旬身下死命撲騰。
可是沒有用,她的命門被他死死掌握。
周羽湉就差拿腳踢紀鄴旬,大喊:“紀鄴旬,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對我!”
因為被捏著鼻子,她的語氣聽起來還十分滑稽。
紀鄴旬沒有理會周羽湉的撲騰,而是冷聲吩咐一旁的江卓:“去拿個冷水袋或濕毛巾。”
“好好好!”江卓也不問原因,連忙照做,那叫一個狗腿子。
濕毛巾拿來之後,紀鄴旬就把那冰涼的毛巾敷在了周羽湉的額頭上。
周羽湉也不傻,很快也意識到紀鄴旬是在幫自己止鼻血。
事實上,正確處理流鼻血的方式就像是紀鄴旬這樣做的。類似老一輩人說的仰起腦袋或者舉手都隻是讓鼻血換個方向流淌而已。
不多時,鼻血還真的被止住了。
周羽湉還挺意外,站在原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望著自己剛才被鼻血染紅的手指頭,感覺奇奇怪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這時。
“啪”的一聲,紀鄴旬一巴掌拍在周羽湉的腦門上,表情閒散又欠揍道:“喂,死了嗎?怎麼不撲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