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肅看到臧霸的時候他有些失望,因為他並沒有見到刀山,也沒有看到油鍋,甚至連亂棍打出都沒有。
隻是簡簡單單一個接見,接見敵方的使者,公事太過於公辦了,事情就變得不好辦了。
李肅當過很多次的使者,他見識過對方的各種各樣舉動,從他豐富的經驗看,臧霸這樣的處理方法甚至比亂棍打出更難處理。
亂棍打出至少證明了臧霸見他心中有所愧疚不安,或是覺得避嫌,或是不讓劉備誤會。但是像這樣坦蕩蕩的接見,就隻能說明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我們兩個不存在”。
“董卓老賊殺死了陛下,禍亂天下,又淫亂後宮,天下間的正直之士都與他不死不休。現在有群豪起於益州,袁家兄弟響應於關東,劉氏宗親或從荊州北上,或從徐州西進,又有過去孫破虜的殘兵,興義旗於南陽。”臧霸說道,“現在你作為這個老賊的使者來見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對於臧霸的話語,李肅並沒有辯解,反而笑著對臧霸說:“將軍本來在泰山中逍遙快活,這一次為什麼要來這裡?”
臧霸還沒有回答,李肅又接著問道:“是將軍心中的俠義精神。過去您的父親作為縣獄掾,因據守律法不聽從太守憑欲私殺獄犯。”
“太守大怒,令人收押戒詣府備罪。當時十八歲的您獲悉父親被押囚,召集食客十數人將父親救出,當時押送役卒百餘人,都因懼怕您的健勇而竄逃。後來您去了泰山,因為看不慣陶謙和徐州的世家大族欺壓百姓,憤而上了泰山當了賊寇。”李肅又繼續說道。
他的話語被臧霸所打斷了:“接下來,我看不慣董卓老賊逆行倒施,陷天子於死地,憤而加入玄德公的隊伍,討伐逆賊。”
“如果你今天隻是來告訴我自己的故事,那麼就請您離開吧,兩軍相爭,不斬來使,我和董卓老賊不一樣,不會斬殺使者。”臧霸說道,“隻是以後如果沒有正事請不要到我這邊來。”
“哈哈哈。”聽完臧霸的話語,李肅開始哈哈哈大笑。
果然聽到李肅的笑聲,臧霸忍不住問道:“不知先生為何發笑?”
李肅停下了腳步,心中暗暗想到,“雖然這樣的招數非常的老套,但是卻好用。”
於是他說道:“古人說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我才發現這樣的話語是非常有道理的,我過去聽說臧霸是一個俠義之士,現在看起來臧霸隻有一個虛名而已。”
臧霸說道:“我是否是一個俠義之士不是你所說,也不是我所說,也不是由你所說,而是由天下人所說,如果你的觀點是這樣膚淺,我認為你李肅也空有一個善辯的名聲。”
李肅回答說:“你說的對,天下人都會笑你的俠義之名是一個虛名。”
臧霸正色說:“我討伐董卓老賊替天行道,行的是俠義之事,天下人為何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