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涼州之後,華雄的日子過的並不開心。
這並不是因為他的待遇不夠豐厚,作為一個涼州有名的武人,一個很早就追隨董仲穎的人,一個涼州的旗幟人物,再加上沒有任何的政治野心,他的地位非常的高,甚至在武人之中,除了少數的幾個人,沒有人的地位比他更高了。
他也並不是沒有人切磋。隨著董仲穎的地盤變大,手上也變多了,華雄總是能夠找到和他旗鼓相當,甚至在他之上的對手。
但是他依然不愉快,因為對於他來說,戰爭變得不純粹了。
他喜歡的戰鬥是雙方拉開陣勢,刀子對刀子,肉體對肉體,直到一方被消滅掉的那種戰鬥,而不是雙方坐在營帳之中,計算著得失,勝敗。然後雙方試探很長時間都打不起來的那一種戰鬥。
他真的不喜歡調兵遣將,他更喜歡拿著刀子砍人,但是他喜歡的這種戰鬥越來越少了。
和張白騎共同出征對付袁紹的時候也一樣。
他和張白騎提過很多次,他想要親自上第一線,拿著刀子和袁紹的士卒肉搏,和袁紹的大將單挑。隻是他的提議一次又一次被張白騎否決了。
華雄一直記得他是涼州人,骨子裡流著勇武之血的涼州人。
他的血液一次又一次的被冷了下來,直到那一夜。
那一夜張白騎中的詐降計,整個董軍一片混亂,也就是在這一片混亂之中,華雄感覺到了自己久違的熱血。
涼州人不問敵人有多少,隻問敵人在哪裡。
他隻向敵人最多的地方衝鋒,跟隨著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最終,他竟然帶著一千多名騎兵衝出了營地。
在這之後,雖然他聽說了張白騎被困在白馬,但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和張白騎彙合,而是帶著樊稠等人,在冀州的土地上展現出他的才華。
他騷擾地方,襲擊袁軍小股的軍隊,如同過去羌人那樣一樣,在冀州的土地上來去如風,用他自己或者說是涼州人獨有的方法去支持著張白騎。
而這就在這個時候,華雄感覺到了他久違的快樂回來了。
在這之中,沒有多少算計,沒有多少政治,甚至沒有多少排兵布陣,有的隻是一個涼州戰士那驚人的直覺和戰場經驗。
之後他聽說了秦王救援白馬,斬殺顏良的事情。
這時候和他一起在冀州進行“快樂”生活的樊稠對他說:“現在秦王已經親自出馬對付袁紹了,我們是否應該回歸秦王的麾下,在秦王的命令下作戰。”
華雄說道:“或者你帶著那一千多人先回去,我還要在冀州奮戰,在冀州讓我想到了過去在涼州的那些快樂日子。”
樊稠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勸說不了華雄,畢竟在他的眼中,華雄的日子過的有一些壓抑。
“好吧,我們隻有一千多人,在冀州騷擾袁紹的後路也算得上是為秦王而戰了。”最終或許是樊稠涼州人的血液也同樣覺醒了,他同意了華雄的提議,不過他提出了一個要求:“要不我們搞一場大的,然後再去找秦王吧。”
華雄同意了,畢竟長時間在冀州作戰,他的士卒也會疲憊,補給也無法完完全全全部都靠著就地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