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在胸腔內急速跳動,連帶著耳膜和太陽穴都在抽動,牽扯神經,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暈眩。
眼前泛黑,四肢發涼發麻,控製不住震顫,尤其是受傷的右手,鮮血淌過皮膚的觸感都被疼痛覆蓋。
這才勉強打倒一個人,就已經難受成這樣,我可真是廢物。
總覺得,甚至無需等這個海賊緩過來,我可能就要死在被他的痛呼聲引過來的其他同夥手上。
尖嘴猴腮的瘦高海賊幾步跨過來,笑著調侃道:“哈哈哈,你這家夥怎麼搞的?連小鬼頭都打不過,也太弱了吧!”
倒在地上的海賊麵目扭曲,微弱的氣流聲從咬緊的牙縫間擠出。
“可惡……”
他翻身趴在地上,深呼吸緩解疼痛,“這小子給我留著,你們慢慢玩!”
他們的話裡話外,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等周圍剩下的幾個海賊也圍過來後,瘦高海賊向他保證,定會好好的照顧我,再把最後一擊留給他。
其實,倒也不必如此謙讓。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群人可真不愧是海賊,居然想要跟我玩玩,太狠了。
69.
我沒有直接放棄,即使戰力懸殊,以一敵眾,也想要掙紮一下試試。
隻可惜,確實贏不了。
這群海賊跟吃了金坷垃似的,個個長得人高馬大,像圍牆將我堵在中央。
我側躺在地上蜷縮起來,雙手抱頭,努力護住自己。
可惜並沒有什麼用,拳頭、腿像雨點擊打在我的身體上,已經分不清疼痛是從哪一處神經上傳到大腦,隻覺得透過手臂的縫隙看見的那些臉,是多麼的扭曲醜陋。
我記住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說實話,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三途川的話,我想我會一直在那裡等著,早晚給他們按河裡去。
70.
以胡思亂想來分散對疼痛的注意,多多少少能讓我好受一點。
隻是這無法阻止意識和視野逐漸變得模糊,周遭的聲音距離我越來越遠,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不由得瞪大眼,正想仔細分辨,一縷光忽然灑在了我的臉上。
雖然下一秒又被黑暗籠罩,但擋在我身前的那個人,已經換成另外一個。
“安德!還有意識嗎?撐住,千萬彆睡,我馬上給你處理!”
他背著光,看不清楚臉,可聽聲音好像是丟斯。
我移開護住頭的手臂,費力稍微撐起身體,血液流進眼睛裡,泛起一絲火辣辣的酸痛感。
真的是丟斯。
邦西也帶著她的員工們,提著刀對上其他海賊。
太好了,這下有救了。
說起來,他和邦西在距離不遠的海岸邊進行驗收工作,發覺這邊動靜不對,趕過來支援也很正常。
我正想對他說話,忽然瞥見他的身後有一個人影在接近。
還沒來得及警告,大概是看我的臉色突變,丟斯順著我的視線回身看去。
始終站在原地的毒牙海賊團船長,吉斯·威爾斯拿著怪異的武器問他:“你不是這座島上的居民吧?”
那武器有威爾斯的手那麼長,像是蛇一般彎曲,頂端嵌尖牙狀金屬,泛著紫色的幽光,大大方方提醒他人自己有毒。
丟斯也掏出武器。
隻是與對方的相比,他的就像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