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誠實地回答:“我是來在你耳邊念經的。”
艾斯沒聽懂,但沒關係,他過一會兒就明白了。
才念了不到半小時,他就像大話西遊裡的孫悟空,滿臉都寫著暴躁,恨不得掏出金箍棒把我一棍敲死。
不過,他的手邊沒有棍子,隻有一床被子。
於是,他直接扯起被子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將我裹成蠶寶寶樣。
我試著扭了扭,完全無法活動。
緊接著,他翻身把我壓在牆麵與床的夾角裡,捂著我的嘴,“好了,現在趕緊睡覺!”
“唔唔唔!”
我掙紮了下。
他再次睜開眼,“我說,你不會是睡不著才來找我的吧?真是的,我雖然有個弟弟,但路飛那家夥每次都比我睡得還快。我可從來沒給他講過睡前故事。”
我眨了眨眼,沒有否認。
雖然那些海賊不是我殺的,但就死在我的眼前,被與我有著同樣麵貌,不,應該說同一具身體的人以那麼血腥的方式奪走生命。
即使恢複了曾經的記憶,也無法完全擺脫那些畫麵帶來的負麵影響。
就好像,我的雙手真的染上血般,放鬆時,一閉眼,疼痛、哀嚎與鮮血都會在眼前頻繁閃現。
我能夠克服這種情況,但需要一點時間。至於為什麼會來艾斯這裡,我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一種下意識的依賴?
當時,聽到丟斯趕我去睡覺,我就直接說了要來這裡,完全沒經過思考。
艾斯沒有注意到我的沉默。他原本就被我鬨得不多的睡意徹底飛走,開始興致勃勃跟我講他的弟弟路飛的事。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他講了。
有種上曆史課的感覺,催眠效果絕佳。
到最後,我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記得。
86.
早上醒來,艾斯已經不在房間裡,我呈大字型躺著,占了整張床,被子鬆鬆垮垮搭在地上。
像是關機重啟,大腦異常緩慢地運轉,我抱著被子迷迷糊糊坐了好一會兒,才在敲門聲中徹底清醒。
進來的是丟斯,他把神之眼再次丟給我,順便讓我趕緊收拾好,去食堂吃早飯。
我應了聲好,卻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拿起神之眼看。
之前的神之眼隻是顆簡簡單單的寶石,不像提瓦特那樣有著樣式不同的金屬外殼。
神之眼的材質不明,但堅不可摧,我沒辦法給它穿孔串繩,不方便攜帶,因此,將它給了邦西。
邦西拆了一塊棺材板,幫我磨成一根根木條,做了個類似於貓咪玩的木天蓼球的木框,巧妙的把神之眼困在裡麵。
而丟斯用他那雙能打完美手術結的手,給我編了個像是疙瘩堆積的繩子套上。
我拿著繩子的一端,把神之眼吊在眼前,將它撥過來撥過去玩了下。
還是覺得太醜了,有點嫌棄。
當初在踏韝砂跟著工匠夫人學習編織的第一個作品,都沒有他這個那麼醜的。
我又盯著轉動的球想了會兒,換上短袖短褲,把它拴在了腰側。
球體下墜,隨著走動敲打大腿側麵,感覺有點怪,但看不見就還行。
87.
人偶的恢複速度雖然不能跟這裡的人類比,卻也比我原來快了不少。
至少今天不需要彆人背了。
這段時間,邦西依然會代替我承包我們的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