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脖頸處微涼的觸感都多了幾分可怖。我趕緊扒拉開那一縷發絲,拂開帕子和發絲坐起身。
幸好他不是長發,不然我怕是會在睡夢中被絞殺。
被絞殺之人猙獰的麵孔閃過腦海,我不禁打了個抖,遲滯的大腦受到刺激,終於哢嚓哢嚓轉了起來,越來越順暢。
我之前好像是在吃零食來著……
盯著幽暗的前方,我的心裡忽地閃過一絲茫然。
話說,現在起來是要做什麼呢?
自醒來時,大腦不知怎麼的一直隱隱作痛。這種脹痛感在坐起身後越發明顯,不容忽視。
“唔……”
難受的歎了一聲,我右手後撐,彎腰埋頭,將脹痛的額頭送到左手裡。
右手在柔軟的枕麵上按出一個小小的凹陷,邊上的發絲滑過來,像是安慰般覆蓋在手背上,微涼順滑的觸感稍稍減輕了那種脹痛。
這種被人給了一悶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阿帽洗完出來,發現我在偷吃,氣不過直接打暈了我?不不不,不至於吧,隻是吃個零食而已。
對了,我是怎麼從桌子上跑到這裡來的?
我的記憶停留在吃到巧克力球那裡,往後越來越模糊,隻隱隱記得這東西似乎有夾心,味道還不錯。
是什麼夾心呢?甜甜的,藏著微酸,是草莓?不對,還有點辣,略微嗆喉,更像是烈酒的口感……酒!
隨著不斷的回想,像撥開迷霧,記憶模糊之處越來越清晰。
那竟然是個酒心巧克力!
我不是沒喝過酒,清楚知道自己的酒量。或許是人偶之軀的緣故,我極少喝醉,也沒體會過醉酒後遺症的難受。
因此,才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種頭疼是宿醉造成的。
千杯不醉的我竟然被一顆酒心巧克力放倒了?
左手拉遠又猛地拍回來,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打破屋子裡的寂靜。我瞪著眼,目光透過五指間的縫隙落在床鋪上,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心裡湧出一股複雜到不可言說的情緒,讓我想要立刻證明一下,自己的酒量絕非一杯倒。
我直起腰,右手用力一撐,抬臀一蹦,就從高高的枕頭上滑下去,落在床邊。
趴在床沿研究片刻,我踩著柔軟的床鋪,來到床角,抓住耷拉著的床單往下艱難的爬。
爬到一半,一個不注意踩滑,手也沒及時抓回去,“呲溜”過後,“啪嘰”坐在了地板上。
我傻不愣登地維持著抓空的姿勢,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拍拍褲子上不存在的灰,做賊心虛般左右看了看。
很好,沒人看到!
以百米衝刺般的速度跑到高大的桌子前,我再次愣住,仰頭注視著宛如珠穆朗瑪峰一樣不可攀登的巨物,我陷入沉思。
這要怎麼爬?
左思右想,眼珠子也跟著四處轉,我忽然瞥見桌子旁的座椅四腳凹凸不平,像是直立的串珠,當即決定就是它了。
隻是,我沒想到這爬椅子腿,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我隻有起步較為順利,再想往高處一點,就會被莫名其妙的送回起點。
我有點受打擊,但我不信邪。
或許是宿醉導致的大腦短路,我鍥而不舍地助力跑,抱住椅子腿,蠕動著往上蹭幾厘米,呲溜滑到底,如此反反複複好幾回。
終於,阿帽沒憋住,暢快爽朗的在我身後笑出聲來。笑聲在封閉的室內回蕩,如有實質在我耳邊轉圈圈,每一個音節都在嘲笑我,讓我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