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就像麵對在天空競技場200層以上挑戰賽的對手時,給人一種緊張感。或明目張膽或小心翼翼的打量,讓人如芒在背。
我默默往阿帽的脖頸處挪了挪,貼著他的耳朵問:“我們不會是誤入什麼□□火拚現場了吧?這些全都是埋伏?”
“你想多了。”阿帽歪了歪頭,使帶著些許水汽的耳朵遠離我,“看,晚間大減價。”
我往前一看,工作人員的手剛好離開空台上新換的立牌,上麵標紅的幾個大字:特價區通通五折。
原來如此,到晚上清臨期商品的時候了。
“我們也去買點嗎?”
阿帽還沒回答我,工作人員已經將推車上的袋子抬起,將裡麵的物品哐哐傾倒而出。我跟本沒機會看清那是什麼,就聽身後轟隆一陣巨響,像是地震的前奏又像是雷雲中的遊龍。
隨後,一陣巨力撞在我的背上,我猝不及防,直接飛了出去。數道黑色的人影從我身邊擦過,也順勢撞歪了阿帽伸出想要接住我的手。
啪嘰一聲,我被狠狠拍在地上,劇痛和天旋地轉的暈眩感是我反應變得有些遲緩,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下一秒,一個巨大的黑影壓下來,我望著那凹凸不平的底麵,下意識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擦到鋥亮的皮鞋落在我的手邊,帶著地麵都是一震。我不敢想象要是真落在了我的身上,阿帽得用多少打氣筒才能把我吹回原本鼓鼓的模樣,冷汗瞬間爬上背。
但沒有時間放鬆,數隻不同的腳踩著各式各樣的鞋像雨點般密集的落下,我就像躲雨的狼狽小狗,穿梭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疲於奔命。稍不注意,便會成為馬路上需要人工鏟除的一個花色地毯。
隻是人群實在密集,忙著搶打折商品的人們根本不會在意地上有什麼。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商品都被他們粗暴的行為,無情地打落在地,又被一腳踩碎。
我左躲右閃,眼看就要闖出人群,卻沒防住身後一個拚了命想要擠出去的腳。圍在脖子上的長圍巾拖了後腿,像根長鏈把我困在原地,另一個人配合默契,抬起腳就要結束我這條小命。
這時,一隻手快而準地抓過來,另一隻手掀翻扼住我命運的後脖頸的那人。在一片痛呼和驚訝聲中,阿帽將我捧回心口。
明明人偶沒有心跳,我卻聽到了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一下又一下敲擊胸膛。我的耳朵貼在他的胸口,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卻覺得這躁動的音樂和那衣服上殘留的香氣是那麼的令人安心。
被阿帽掀翻的人在破口大罵,我抬起頭,他眼神晦暗地盯著對方,像是在看地裡汙穢的泥土,連踩一腳都嫌臟。
“阿帽……”
儘管努力壓著,但我的聲音仍然帶著一絲顫抖。
他立刻垂眸,那種蔑視又厭憎的眼神還沒來得及收回,我卻絲毫不怕,仰著臉,抬起雙臂試圖環抱住他的臉,踮起腳,輕輕地用側臉蹭了蹭那塊微涼的皮膚。
“還好有你,謝謝。”
335.
想起這件事,我將蓋在身上的外衣掀開一條縫,雙手繞過他的脖頸,像之前那樣貼在他的臉頰上蹭了蹭,輕聲道:“謝謝阿帽。”
夏日的衣衫輕薄,隔著一層柔軟的布料,體溫互相牽引著向上攀升,我似乎又聽到了人偶不必須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阿帽似乎呆愣了片刻,隨後唰地將搭在我身上的外衣拉緊,把我的手臂塞進去,衣服邊緣繡著的花邊在喉嚨處相交,隻能說還好我算人偶,呼吸不是最重要的,不然阿帽就得在明年的今天給我上柱香了。
“去穿衣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