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一驚,這是……燕夙的聲音。
“你……你怎麼來了?”顧昭昭大驚。
“我本是今日要離開,但突然收到你自己試驗天花的消息,不放心,進來看看。”
燕夙回答後又問:“可方便進來。”
顧昭昭隻覺得自己嗓子好似被什麼堵住了,有些悶,但還是道:“你進來吧。”
燕夙便推開門進來了。
顧昭昭一回頭,就看見燕夙頂著小木子的臉,手裡端著吃食和藥進來。
雖然是一樣的臉,其他人分辨不出來,可顧昭昭一眼就能認出,這就是燕夙。
燕夙進來後帶上門,轉頭先打量了一下顧昭昭,特彆在顧昭昭臉上的紅疹處停留了好一會兒。
“我沒事。”顧昭昭不自然轉開臉,避開燕夙的視線道:“我已經研究出了控製天花之法,隻等過兩日,身上的天花消退,便能稟明陛下,全京城推行。
到時候天花便能在世間消失,再不是談之色變的疫症,燕北王不必擔心,還是去辦你的正事要緊。”
燕夙要辦的正事,自然是要去江南,給燕北軍置辦冬衣冬被和過冬的木炭。
“我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江南置辦了。”燕夙道:“本是今日準備返回燕北,不然安國若進犯,我不在,無人坐鎮。”
顧昭昭便催促:“那燕北王便快些回燕北吧。”
“你便如此急切想趕我離開。”燕夙忽然問。
顧昭昭一頓道:“我不是趕你,隻是……”
“隻是擔心我,我明白。”
燕夙忽而笑了。
顧昭昭卻有些不愉道:“你堂堂燕北王,為何如此喜歡自作多情,我早已對你言明,你我絕無可能。”
燕夙卻自動忽略後半句話,對顧昭昭道:“自作多情也好,至少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義。”
又看了一眼顧昭昭紮了針的左手問:“你如今不方便喝藥吃飯,可要我幫你。”
“不必。”顧昭昭一隻手無法動彈,她道:“這針我一會兒便拔了,自己吃便可。”
說著話,顧昭昭就將自己手臂上的針給拔了,將銀針收好後,這才起身走到桌邊準備吃東西。
端起藥正要喝,忽然覺得不對,一把抓住燕夙的手,看著他手背上的紅疹,瞳孔一縮。
“你……你不是告訴我,自己曾經染過天花,既是如此,怎會再染上。”
她震驚地抬起眸子說:“你騙我,你根本沒有染上過天花。”
燕夙抬起自己的手道:“看來是我運氣不好,還是染上了,騙了郡主,郡主如今可願意救我性命。”
“你……你這人……真是不要命了,為何要冒險進入京城進入皇宮,做這種不要命的事,你可知若我沒發現怎麼解決天花,你也許就會因為染上天花死去,難道你的命這麼不值錢嗎?”
顧昭昭一瞬間隻覺得無數怒意上了心頭。
可一個人如此願意為了她冒險,又是她沒有體驗過的。
“不,我的命值錢,不過我覺得為郡主冒險,值得。”燕夙看著顧昭昭,一臉堅定道:“而且我運氣顯然極好,郡主正好能救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