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自是不能說,燕夙如今不在燕北就在京城,而且還身染天花,即便燕夙看著與雲王交好,此話說出口也是害了燕夙。
最重要的是,若燕夙真是為了她私自離開燕北,來了京城,如今燕北霍亂,豈不是也有她的一份責任。
顧昭昭心中再著急,也隻能將這件事壓在心裡,先順從雲王的話處理起天花來。
解決天花自然要在宮外,好在雲王動作迅速,當即在京城之外搭建了好幾個醫藥棚子,將感染了天花的平民百姓都安置在了這裡。
而那些高門大戶,感染的較少,若感染了便安置在了一處園子裡。
雖然是區彆對待,但也沒辦法。
顧昭昭這剛研究出了壓製天花的病症,出宮後總要去這兩處地方。
雲王歉意道:“郡主,雖然說這話不該,但還請你先去園子看看,那些大臣一直上書,父皇已經準了。”
顧昭昭雖然心裡同樣不好受,但她也是世家出身,自然知道為何會發生這種事。
雖然在天花麵前,不分高門大戶和平民百姓,可在用醫用藥之間,卻是有區彆的。
“我明白,藥方都是一樣的,我去看過之後,再去城外也不遲。”
雲王便道:“有勞郡主了。”
於是,顧昭昭便跟著雲王先去了園子,裡麵果然有許多高門大戶,甚至有當初在獵場,斥責她女子不應該拋頭露麵的城陽侯老夫人。
這些貴夫人身邊,還有同樣也被傳染了天花的婢女伺候。
若一個婢女堅持不住倒下了,便有新的來替代。
根本不將奴仆的命當一回事。
城陽侯老夫人看見顧昭昭,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顧昭昭的能耐,此刻也不拿出那一套女子應該貞靜賢淑的話,而是抓著顧昭昭的手就道:“郡主,你可一定要救我。”
顧昭昭實在不適,蹙眉道:“我定會救你,你先放手,不然我沒辦法給你施針。”
但城陽侯老夫人頂著滿臉的天花,顯然根本聽不進去。
還是一個勁的說:“你一定要救我。”
顧昭昭見此,也不再跟城陽侯老夫人掰扯,另一隻手捏著銀針,紮入了城陽侯老夫人手背上的穴位。
城陽侯老夫人便覺得自己的手忽然沒了力氣,顧昭昭也趁機抽出了自己的手。
快速在城陽侯老夫人身上紮了針。
她不可能一直守著,便讓同樣感染了天花的婢女算著時間,讓到了時間,就去叫園子裡守著的大夫過來拔針。
然後就要去看下一位病人。
如今她已經給自己種過了天花病種,不會再被天花感染,遊走之間更方便。
可沒想到,她剛一起身,城陽侯老夫人就再次要抓住顧昭昭:“郡主,你要去哪裡,我的病還沒治好。”
“把城陽侯老夫人按住吧,正在紮針,若針在掙紮間移位,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麼說,城陽侯夫人自己就不動了。
顧昭昭就趁機出來了。
園子很大,本就是皇家園子,日常沒有人住,如今安排了人,也能一人一間,還能容納下不少奴仆。
她出來後,卻忽然想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