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正在看水桶裡的魚兒,室內燃了炭盆,溫暖如春,魚兒在水桶裡靈活跳躍。
“郡王爺還真是有心,冬日無趣,這一尾普通鯽魚也能增添趣味。”青黛在一旁開口道。
顧昭昭看了青黛一眼:“青黛,你最近對燕北王的態度很是反複。”
青黛聞言一愣道:“奴婢對燕北王的態度,取決於燕北王對郡主的態度,燕北王若對郡主好,奴婢自然多說好話,若是燕北王辜負郡主,我便隻是個奴婢,也敢甩臉子。”
這話聽的顧昭昭笑了:“算什麼辜負,我又未曾與他定下終身。”
“郡主……”青黛遲疑喚了一聲。
顧昭昭道:“好了,你不必多言,女子這一生不婚嫁也能過的很好,你看師傅,不就是如此。”
宗慕華一生都未嫁人,也一直過的很好。
青黛猶豫了一下道:“可郡主與宗神醫情況不同,宗神醫並未遇到喜歡的人。”
顧昭昭反問:“你怎麼知道師傅年輕時未遇到過,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青黛便也不多言了。
主仆兩在屋內說話,卻不曾想燕夙就在屋外,正好聽見了這番言論。
燕夙這次來,本是想與顧昭昭解釋清楚梁暮煙的事,但如今忽然覺得沒有進去的必要,還是轉身走了。
顧昭昭也根本不知道燕夙來過。
第二日,繼續去給燕北老王妃施針,卻聽見了梁暮煙的哭聲。
燕北老王妃安慰道:“這是夙兒的決定,我也無能為力,煙兒,我收你當義女如何,這些年你跟我女兒也沒什麼不同,日後燕北王府就是你的娘家,無人再敢欺負你。”
“可我不想嫁人,舍不得王妃娘娘。”梁暮煙哭訴。
燕北老王妃聲音不忍,這次卻沒有讓步:“你若不嫁,夙兒怕是會生氣,我也幫你問過了,夙兒不答應娶你當側妃,我也毫無辦法。”
“是因為顧昭昭?”梁暮煙質問。
燕北老王妃說:“是因為夙兒不喜歡你。”
“嗚嗚嗚……”梁暮煙沒忍住,嗚嗚哭了起來。
顧昭昭聽到這,不想再多聽,對青黛道:“我們先走吧,一會再過來。”
青黛點頭,便跟著一起走了。
雪已經停了,太陽出來,顧昭昭見燕北王府的管家正在四處掛紅燈籠。
見到顧昭昭過來,便行禮:“見過昭陽郡主。”
“怎麼掛這麼多燈籠?”顧昭昭疑惑問。
管家便笑著說:“是王爺吩咐的,說郡主第一次在燕北過年,不能讓府裡太冷清,掛上紅燈籠喜慶一些。”
顧昭昭一愣,她原本以為這燈籠是為梁暮煙出嫁準備的,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她。
“燕北王真是有心了。”
管家點頭,繼續笑容滿麵道:“王爺還說,今年過年趕上了好天氣,都不怎麼下雪,下令全城同慶,到了過年,就放開宵禁,讓大夥都樂一樂,現在街上可熱鬨了,燕北好多年都沒這麼熱鬨了,到時候郡主可一定要上街上瞧瞧。”
顧昭昭還沒來得及回答,遠處就走來一道披著黑色狐裘披風都人。
正是燕夙,見到顧昭昭便走來道:“過兩日,不知我可有幸邀請郡主同遊燕北城。”
燕夙沒戴麵具,自從來了燕北,顧昭昭便發現,燕夙很少戴上遮擋麵容的麵具。
這張如上天精心雕琢的臉,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奪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