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鬨得這麼難堪。
鐘遇宵的聲音不大,被音響中傳出的聲音吞沒,旁人隻看見兩人靠得很近,隻有舞男看見了鐘遇宵驟然變得冰冷的表情,和那句“算了”一樣沒有一絲溫度,昭示了他引以為傲的勾引有多失敗。
舞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他被人抓著肩膀從鐘遇宵身上撕了下來。
深綠色的發絲被閃燈晃成模糊的一團,直衝衝的映入鐘遇宵眼底。
他心頭一鬆,有卑鄙伎倆得逞的竊喜,掉價就掉價嘛,他和郗時又沒有確定關係,況且郗時也來gay吧喝酒了,他憑什麼不能來。
退一萬步講,是郗時先逃跑的。
鐘遇宵不為所動的態度徹底惹惱了郗時,他冷冷地瞪了還想上前的舞男一眼,一腳踹翻了桌子:“滾。”
桌上的酒劈裡啪啦摔了一地,音樂聲驟然停下,郗時的聲音清晰響亮。
“都TM給老子滾!”
許臨風的第一反應是臥槽,哥們夠凶啊,緊接著就在心裡感慨,不愧是讓人念念不忘的渣男,鐘遇宵的魅力不減當初,瞧瞧,這麼快就讓兩個男人為他打起來了。
他看看郗時,又看看被喝止的舞男們,不得不承認前者的質量更高。
雖然他不是gay,但他有眼,分得清哪張臉更漂亮。
許臨風想繼續看熱鬨,但一口一個老子的漂亮男人暴躁得像被搶了老婆一樣,這種暴力掛的保不準會和鐘遇宵打起來,他戰戰兢兢地問道:“Night,用不用我叫老板過來處理一下?”
郗時一個冷眼飆了過來。
許臨風有種被盯上的感覺,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長得好看的人果然都有毒,這麼凶,一看就不好惹。
“不用。”
鐘遇宵的語氣淡淡的,但許臨風畢竟和他相識多年,聽出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愉悅。
嗯?
嗯嗯嗯?
許臨風看看鐘遇宵,又看看郗時,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越看越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古怪,那眼神……不像是初次見麵。
他靈光一閃,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念頭:這漂亮男人該不會和鐘遇宵認識吧?!
剛剛對舞男那麼凶,分明就是吃醋了。
許臨風悟了,笑嘻嘻地打趣:“Night,這是你新找的小情兒嗎?”
鐘遇宵撚了撚指尖,沒搭腔,挑著眉眼看郗時,大少爺被“小情兒”三個字哽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許臨風絮絮叨叨不停。
“我還以為你一頭紮進婚姻的墳墓,不打算繼續玩了,看來是我多慮了。”
“嘖嘖嘖,你是不知道,你那些床伴有多傷心,你回國後把手機號換了,他們聯係不上你,還去堵我,弄得彆人還以為我彎了。”
……
郗時一臉麻木,許臨風說的話在他腦海中一遍遍過,他半晌才總結出一點:鐘遇宵在國外玩得很開,床伴一抓一大把。
眼前的鐘遇宵和他認知中的大不相同,不是沒情趣的老古板,也不是書呆子,鐘遇宵有他不知道的另一麵。
郗時有種天塌了的感覺。
許臨風越說越上頭,摸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