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沒有穿？”
郗時猛地撲過去，一把把他摁在床上，吹風機掉在床上，郗時掐著他的肩膀搖了搖：“你是哪裡來的老色鬼，快從我純潔可愛小元宵身上下去！”
軟軟糯糯的小元宵不僅變黑了，還變黃。
郗時痛心疾首：“快說，你是什麼妖怪？”
鐘遇宵護著他的後背，拍了拍：“下去，頭發要把被子弄濕。”
他剛剛沒有吹頭發，濕漉漉的垂在臉側，眉眼潤澤，帶著水汽，郗時從他身上看到了多年未見柔軟模樣，眼前的鐘遇宵和十年前小元宵逐漸重合。
郗時坐在床邊，鐘遇宵插上吹風機，撩著他的頭發一點點吹：“你怎麼染了金色？”
“因為好看。”郗時仰起頭，吹乾的頭發變得蓬鬆起來，向上揚去，少年朝氣噴湧而出。
“你覺得怎麼樣？”
郗時皮膚白，金色很襯他，像是傳說中精靈王子。
“怎麼不說話，被哥哥我帥氣迷住了？”郗時很得意，一副“我怎麼這麼帥”表情。
鐘遇宵沒眼看：“你像個黃毛非主流。”
郗時：“……”
鐘遇宵關掉吹風機，呼嚕一把他的頭發：“好了。”
“你不吹嗎？”
“我去衛生間裡吹。”
郗時一把奪過吹風機：“坐下，我幫你吹。”
“不用。”
“怎麼，你怕被我摸了頭發，長不高嗎？”
鐘遇宵墩地一下就坐下了。
郗時第一次幫彆人吹頭發，不太熟練，吹風口對著一個地方，鐘遇宵被烤得頭皮疼。
“我吹得好嗎？”郗時一臉期待。
鐘遇宵沉默了幾秒，點頭。
“那我以後還幫你吹頭發。”
“……”
大可不必。
吹完頭發，鐘母讓人送熱牛奶過來，順便帶了一床被子。
郗時坐在床上玩遊戲，抬頭看了一眼：“不是有被子了嗎？”
鐘遇宵喝完一杯熱牛奶，把另一杯遞給他：“一人一床被子。”
“我不喝牛奶。”郗時一臉拒絕，他不喜歡牛奶的味道，“為什麼要一人一床被子，咱倆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鐘遇宵動作一頓，捏著杯子手緊幾分。
一起睡覺是小時候的事了，幼兒園中午要午睡，每天郗時都會抱著小枕頭跑到小班休息室，爬到鐘遇宵小床上，兩人蓋一床被子，抱在一起睡覺。
一開始老師還會找人，後來慢慢就習慣了，乾脆把兩個人小床搬到了一起。
鐘遇宵放下牛奶杯，抖開被子：“我可不想晚上睡著睡著，被窩裡多一個光屁股的男人。”
郗時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罵了聲“艸”。
鐘遇宵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所以你到底穿沒穿內褲？”
“……關你屁事！”
喝完牛奶嘴巴裡有味道，鐘遇宵重新刷了一遍牙。
郗時還在打遊戲，外放的打擊音效劈裡啪啦，他偶爾對著手機說一句話，像是在和隊友交流。
鐘遇宵拿著一本書上床：“你在玩什麼遊戲？”
“吃雞。”
話音剛落，郗時就被伏地魔給狙死了：“艸，這隊友跟傻子一樣。”
鐘遇宵隨手翻開書，視線盯著淡黃色的紙麵，眼裡卻看不進去一個字：“你在和朋友一起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