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一聲呼喊,薑年再度睜開眼,便發現自己站在了一片綠洲之中。
綠洲外龍卷滾動,勁風如刀,黃沙漫天。
一個穿著鎏金亮銀長袍的高達男子站在湖泊之前,背負雙手,看著遠方。
“你是?”
見此狀,薑年忍不住輕咦出聲。
便見那人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薑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龐——雨化田。
“你來了。”
他看著薑年,重複著剛才說過的話。
冷傲的臉上帶著一抹淡笑:“很不錯,比我想的,要快一點。”
薑年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雨化田踱步走來:“我本以為你還要有些時日,才能夠修煉到這般境界,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兩個月,你就已經掌握了我的畢生所學。”
“嗯?”
聞言,薑年察覺到了不對。
他雖然早就知道,突破時,自己會陷入到頓悟之中,化身雨化田,切身感受他所經曆過的一切,從而得到明悟。
但迄今為止,他都不曾與雨化田有過半分交互。
怎麼現在...
“彆瞎想了,你沒有穿越,這還是頓悟。”
“隻不過這場頓悟,由我親自操刀而已。”
雨化田察覺到薑年的心思,輕笑著給出了解釋。
隨後指了指薑年:“而且比起去想這些,你難道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你身上的異樣嗎?”
“異樣?”薑年一愣,不明所以。
見此狀,雨化田不禁搖頭暗道一句‘真是遲鈍’。
隨後就毫無預兆,直接伸出手掌,朝著薑年胸口拍去。
“嘭!”
一聲悶響,薑年猝不及防,來不及反應。
隻覺胸口一痛,呼吸一滯,緊接著,便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落入沙暴之中。
狂沙震動,幾乎是在瞬間就將他撕得粉碎。
那劇烈的痛楚剛剛席卷他全身,下一秒,他卻又瞬間出現在雨化田麵前,完好無損。
“哈,哈!”
薑年大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心有餘悸。
雨化田似笑非笑:“知道了嗎?”
“什麼?”
“嘭!”
又是一掌拍出,又一次被打進沙暴之中,又一次瞬間出現在雨化田麵前。
他依舊保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了嗎?”
吸取前兩次教訓,薑年不敢大意,連忙用手擋在胸前,一臉警惕:“你想乾什麼?”
“看來是還不知道。”
雨化田得到答案,再度揮掌。
見此狀,薑年目光一淩,立刻便調動周身內力,妄圖施展功法,將他這招攔下。
但他才剛剛升起這個想法。
很快,薑年就發現了一件令他十分驚恐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功法,沒了!
不管是‘杜高’的少林童子功,八步趕蟬,形意拳。
還是‘雨化田’的碎劍術,刀劍神功,絕世武功。
全都沒了!
“我的那些技能武功呢?”
察覺到這一情況,薑年忍不住問道。
“呼—”
此話一出,淩厲的破空聲驟然一頓,雨化田的大掌穩穩停在了薑年的麵前,收回。
他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你終於明白了,不過不用擔心,這隻是因為我的試煉,將它們短暫屏蔽了而已,隻要你通過了試煉,它們又會重新回到你的身上。”
薑年抓住重點:“試煉?”
“沒錯。”雨化田道,接著就像是變戲法一般,手一晃,就從虛空之中取出一把木劍,丟給了薑年。
而他自己,則是取出一把鋼刀。
似是自言自語,有似是在說給薑年聽:
“劍,君子之器,每個劍客接觸它,都是被它那瀟灑帥氣的劍招所吸引,希望自己將劍法練到大成之後,能夠仗劍走天涯,掃儘不公事。”
“但,你知道江湖上,能闖出名氣的劍客卻為什麼那麼少嗎?”
他看向薑年。
薑年稍加思索:“因為難?”
“這算是其中一個原因。”雨化田拿著刀,挽了個刀花:“但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劍,不實用,在那一眾武器中,它就像是一朵蓮花一般,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不說百分之九十九,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武器,你如果用劍來對付的話,都吃力無比。”
“所以?”薑年有些搞不懂雨化田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
便見雨化田拿著刀:
“所以接下來,我會分彆用刀,棍,槍,刀的武器切換方式,來跟你進行生死廝殺,而你,隻有四分鐘的時間,如果你無法在四分鐘內,用木劍破開這四把武器,並殺死我,那麼綠洲旁的沙暴就會席卷進來,將我們兩個蠶食殆儘,然後重新開始下一次比試。”
“對了,提醒你一下,當我把劍丟給你的那一瞬間,我們的比試就已經開始了,你現在,隻有剩下三分鐘的時間。”
語閉,他的眸中
閃過一抹寒意。
而後便揮舞鋼刀,朝著薑年直接殺來!
見此狀,薑年心中頓時怒罵一聲,然後就連忙拿起木劍,倉皇招架。
可因為太過倉促,加之他們的兵器材質不同。
使得薑年手裡的木劍才剛剛接觸到雨化田的鋼刀,下一秒,就直接被其從中間分作兩半。
薑年連忙後退:“等等,這不公平,我的是木頭,你的是鋼的,這他媽怎麼打?”
“但劍客的處境就是這樣,要是連這點都無法接受,那就不要練劍,現在,死!”
話音落下,薑年便看到一抹銀光從眼前劃過,緊接著劇痛傳來,薑年再一次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綠洲裡,雨化田也回到了薑年的五部之外。
而那把被鋼刀砍碎的木劍,也在薑年‘複活’之後,恢複如初,重新被薑年捏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