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眾人紛紛過來,一個個都陸續將手搭在女人手腕處。
果然,無論是左手還是右手,女人都沒有脈象。
這可把眾人給難住了。
脈象就等於是人體的一個信號感應器,中醫在把脈的時候,可以通過這個信號感應器知曉病人身體裡的大致情況。
現在,這個信號感應器沒了。
那就等於中醫失去了“眼睛”。
如果是望聞問切四診都很厲害的中醫,那麼即便病人沒有脈象,看病也毫無壓力。
關鍵在座的中醫,沒有一個敢打包票說,我不用脈診就能判斷病人身體裡的情況。
望聞問切四診中,隻有切診最為直觀,也最為準確。
“會不會是反關脈?”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黃門市的謝安生謝主任忽然提了一嘴。
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反關脈!?
他們曾在書上看到過這種脈。
據說有些人的脈沒有長在寸關尺處,而是長在了腕關節背側。
餘慶嚴聽到後,立刻將女人的手腕翻了過來,這一把,果然是把到了脈象。
“謝主任,可以啊!”餘慶嚴笑道。
“哪裡,都是以前從書上看到的,不過反關脈可是很少見的,我乾了二三十年的中醫,一次都沒見過。”謝安生笑道。
“話說這個反關脈到底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我隻聽說過這個名詞,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脈象的人跟正常脈到底有什麼區彆。”王世海道。
“我感覺她有點脈弦,有實證,而且她臉色紅的不太正常,應該還是實熱,你們來看看。”餘慶嚴道。
王世海和謝安生也紛紛把脈。
兩人診斷的結果和餘慶嚴相差不大。
不過反關脈到底是不是跟正常的脈象表現出來的病症一樣,這個他們都不太清楚。
所以在治療的時候,餘慶嚴也選擇了保守的療法。
給病人開了一副祛邪降火提升中氣的藥。
並叮囑女人,今天吃完藥之後,明天再來這裡複查一次,如果效果可以的話,那就繼續吃。
女人連聲道謝之後,便拿著藥方離開了。
在眾多專家教授的坐診下,很多大爺大媽也得到了實惠。
畢竟不用給錢嘛,那當然是能看的都來看。
還有些平日裡死也不去醫院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也湊上來。
於是乎,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廣場上便聚攏了一票人。
由於三家大醫院桌子前都擺著專家教授的牌子,名人效應之下,大部分人也都往他們那擠了。
以至於周興昭二人這裡,倒是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這也沒辦法,畢竟秦風也不在這,大家也都不認識他們兩人。
再加上看了這麼久,周興昭一不針灸,二不開藥,排隊的人一對比,那自然就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不過二人也樂得清閒,他們原本來這裡就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
很快,一上午便過去了。
到了休息時間,眾人吃飯的吃飯,午休的午休。
下午兩點半,義診便又開始了。
九月上旬,天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炎熱了,而且他們選的位置還有樹蔭,暖風吹來也還稍顯愜意。
雖然經過了一上午的義診,但老百姓的熱情依舊不減。
瞧見醫生們紛紛就位之後,他們也隨即爭相恐後的排起了隊伍。
沒一會,隊伍便又龐大了。
吱呀!
秦風騎著小電驢來到廣場上,將周興昭的電動車停到陰涼處後,他便慢悠悠地走向義診地點。
謔!
人還真不少!
隻粗略一數,便有至少五六百人。
這可比中醫科一天的接診量都多。
很快,秦風便瞧見了周興昭二人。
在上十個隊伍中,兩人麵前的人是最少的,隻有十多個。
秦風緩緩走到二人身後,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周醫生,韓醫生,感覺怎麼樣?”
二人被拍後,立刻轉頭,瞧見是秦風後頓時詫異不已。
韓俊成驚訝道,“你怎麼來了?今天你不是應該在門診室坐診嗎?”
秦風哭笑不得,“我也不想來,是院長非要我來的,沒辦法啊!”
韓俊成沒明白朱振華的意思,“奇了怪了,既然要你來,為什麼一開始選我們倆?”
秦風搖搖頭,“誰知道呢。”
周興昭見秦風過來,立刻起身,“來都來了,把脈吧。”
說實話,裝樣子騙人的感覺不太好受。
如果可以的話,周興昭真希望自己能夠立馬學會望聞問切,堂堂正正的給病人看病。
現在秦風過來,他也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就是,趕緊的,你代表的可是咱們藏龍衛生院的形象,可不能輸給那些個專家教授!”韓俊成表現的有些亢奮。
他的眼神也時不時瞥向一側。
仿佛秦風與其他專家教授是在打擂台一般。
秦風無話可說,白了他一眼後,便開始認真地給眼前的人把脈了。
秦風麵前坐著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她仔細地盯著秦風,不一會兒便開口道,“秦醫生,我知道你,我們村裡人都在說你好厲害。”
“謝謝。”
“你知道他們叫你什麼嗎?”
“什麼?”
“秦兩針!”
“……誰起的?”
“不知道,反正都說什麼病到你這,紮兩針就好了,秦醫生,我什麼病?”
“氣血兩虛,熬夜心慌,還好,不嚴重。”
“那你給我紮兩針吧。”
“呃……行!”
“……”
就在秦風掏出銀針準備給女人治療時,一旁的王世海卻是瞧見藏龍衛生院多了一人。
僅一眼,他就看到了秦風。
於是乎,他用肘子推了推身旁的餘慶嚴。
“餘教授,你看,那個好像就是咱們說的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