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這話,立刻嘶吼道,“把呂峰叫出來,把他給老子叫出來,快點,就是他把我爸給害死的,就是他!
”
呂峰?
他把病人給看出事了?
不應該啊,如果有這事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是說這事發生在他沒來之前?
等會……這個男人好像是之前在大廳裡哭哭啼啼讓護士再搶救搶救他爸的那個人!
秦風此刻終於是想了起來。
也就是說,給他爸做手術的,就是呂峰了?
此刻,趕來大廳的人也越來越多,除了病人,在崗的醫護人員也都圍了上來。
“秦風,怎麼回事?”袁傑問道。
秦風低聲道,“這個人的爸爸之前得了心臟衰竭,被送到咱們衛生院的西醫科之後,因為沒有搶救過來,最終應該是沒了,他今天是來咱們衛生院要個說法的。”
要說法……
這哪是要說法,分明就是想一命換一命!
袁傑眉頭緊鎖,一股煩悶湧上心頭。
治病這麼多年,他也是頭一次碰上醫鬨。
“當時是誰給他爸做的手術?”袁傑問。
“呂醫生。”秦風道。
“……也隻能是他了。”袁傑也知道,西醫科做手術最厲害的就隻有呂峰。
如果是他,那麼手術過程肯定不會存在故意的行為。
但是,死者家屬卻不這麼認為。
眼下也不是糾正誰對誰錯的時候,最要緊的是救方訓茹。
可是以這人目前的情緒來看,想要救人恐怕是難上加難。
“小劉,快去報警,另外也把呂峰叫過來,先穩住這個人,彆讓他衝動行事。”袁傑道。
“知道了,袁主任。”小劉立刻朝著西醫科的方向跑去。
大廳裡,幾十個人都堵在了衛生院門口。
眾人既好奇裡麵發生了什麼,又害怕靠近。
“袁主任,這麼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他能做出這種衝動的行為,就表示他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必須得想辦法找突破口,否則拖下去他的情緒一旦失控,方姐很有可能會出意外。”秦風小聲道。
這個時候行凶的人還沒有下定最後的決心,正好是做工作的最佳時機,一旦拖久了,他那煩躁的情緒壓不住後,尋死的心一起,找個墊背的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也知道,可是現在能有什麼辦法,你能光靠嘴把他說服,還是能衝上去把他的刀奪走?如果都做不到,那咱們就隻能等著,否則就是添亂。”袁傑低喝道。
現在這個情況幾乎就是個死局。
不能激怒,也不能一直拖,誰都不清楚意外什麼時候發生。
秦風聞言,隨即陷入沉思。
他雖然每天都在鍛煉,但畢竟也隻是個普通人。
奪刀肯定是做不到的。
那就隻剩一個辦法了。
秦風看著那個男人的麵部,觀察他的氣色。
他發現這個男人即便是在憤怒的情況下,臉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白。
且呼吸急促,有明顯氣短的症狀。
“先生,最近是不是反複咳嗽,一直不見好?且乾咳少痰,口苦惡心,大便不成形?”
就在氣氛緊張之時,秦風忽然問起了這個男人的身體狀況。
眾人不解,都這個時候了,秦風還想著給這人看病?
不過最離譜的是,秦風都沒有接觸這個人,僅僅隻是看了兩眼,竟然就知道他反複咳嗽?
那人聽到秦風的問題,思緒明顯頓了頓,顯然是被他的問題給勾起了這幾天的經曆。
“滾開,我現在隻想找呂峰,你給我滾!”男人憤怒地吼叫著。
見他是這麼個態度,袁傑便拽了拽秦風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激怒這個男人了。
但是秦風卻覺得,這家夥剛才頓的那一下,顯然是沒有徹底瘋癲,他之所以表現的這麼極端,很有可能是最近受了什麼刺激。
這種人一旦認了死理很難回頭,但隻要能找到令他崩潰的源頭,讓他放下刀可能就在一念之間。
“先生,如果我說的這些你都有的話,大概率是邪鬱少陽,肺失宣肅,我隻需要給你紮兩針,就可以讓你立馬好轉,要不,讓我給你治治?”秦風試探地問。
男人見秦風還在那羅裡吧嗦,立刻抬刀指著他,“滾,聽到了嗎,給我滾,一幫庸醫,害死了我爸還想接著害我?”
男人油鹽不進,仿佛是鐵了心要走向極端。
這也令得秦風有些無力!
可他的這通謾罵,卻惹得一旁的圍觀群眾不滿了。
“什麼人啊你,人家秦醫生看好了多少人,怎麼到你嘴裡就是庸醫了?”
“就是,我就沒見過秦醫生把人給看出事來的。”
“這人典型就是個醫鬨,估計是想跟衛生院要錢!”
“……”
眾人的鄙夷讓男人更為惱怒。
他本以為自己做這樣的事,能夠讓其他人都看清楚衛生院的真麵目。
結果,這幫人非但不認同他,反而還幫著這群醫生罵他。
眾人的誤解讓他渾身顫抖!
憤怒!
此刻的他無比憤怒!
他的刀比著方訓茹的脖子,似乎有血色溢出。
“閉嘴,都給我閉嘴!
!”
“你們懂什麼?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