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來擁戴新君的張世傑等人,得了謝太後五十萬的賞賜,立刻站隊到了趙?一側。陳宜中試圖獨掌朝政的意圖,被謝太後直接打斷。
所謂的政治同盟,不過是賈似道倒下之後,權力真空期的停戰協議罷了。
常州的事怎麼辦?再大也沒有趙?登基的事情大,誰管啊。陳宜中和謝太後都在拚命的安插自己人進入朝廷,文天祥外出蘇州,汪立信垂垂老矣。至於咱們得好姐夫陸秀夫,一個五品官在這種大事上,連置喙的餘地都沒有。
“這可如何是好啊?”陳炤站在走廊上,對著姚訔問道。
“朝廷毫無音訊,二郎又已昏迷七日。”姚訔剛剛入內去探望過張巡,張巡身體上有許多碰撞的擦傷,所以腦門上的那個包並不明顯。
水裡麵同鵝卵石撞來撞去,沒把張巡撞出一個內出血來,真是老天爺保佑咯。
“實在不行……”這會兒包圭也趕了過來。
如果張巡始終不能蘇醒,那他們就得自己開乾了。姚訔之所以要等張巡,兩個原因,一個是張巡此時在常州的名聲已經高到無人可比,這人好的幾乎如同聖人一般,完全挑不出一個錯處差處來。
如果單說殉國,還隻是在士大夫層麵上,品行高潔如同顏杲卿、祖逖、嵇紹,他們最終都死於王事,所以受到儒家和士大夫的共同推崇。
但要說到張巡投水而不死,群魚拱躍,將其托出水麵的事,就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而一般的老百姓,此時更是把張巡同二郎神君完全掛上了等號。
這人就是二郎神君轉世下凡。
另外一個原因也很現實,前頭會商,張喜說張巡早有準備。那些準備,有些立時可以找到,有些卻沒法找來。真要是打起仗來,金山銀山也是不夠使的。況且就算姚訔他們有幾個錢,可現在上哪兒措辦如此多的物資?
隻有借重張巡,才有可能把這些東西都掏出來,並且投入到恢複常州的戰鬥中。
無論如何,現在誰帶頭,都不如張巡帶頭。隻要張巡振臂一呼,彆說常州了,左右郡縣,甚至上下兩江,呼應者都將踴躍而來。
本來晉陵張氏就是江左第一纓簪之家,現在配上個張巡,恐怕是朝廷的宰相來,也不如張巡有號召力。
“可是城內……”包圭欲言又止。
此時城內正在如何?其實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就是元常州總管戴之泰,下令用元朝廷的鈔錠,來兌換收繳民間的金銀。
家家戶戶都在搜檢之列,連酒肆商家的銀壺杯盞都不放過,全部都在兌換之列。說白了就是明搶,勝利者舉著刀槍前來,收獲他們應得的戰利品。
元騎拆門破戶,行劫全城。如果一開始老百姓還準備逆來順受,接受天色換了的事實,這會兒則已然是群情激奮,無可抑製的對元朝充滿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