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人了?老洪呢?”曹有光並沒有直接理會少尉軍官,而是皺眉問道。
曹有光口中的老洪,是懲戒署的守衛營長,也是駐軍中最高長官。
果然,一聽曹有光口中提到老洪,少尉馬上露出來笑容,客氣地說道:“洪營長到司令部開會去了,今天我值星。”
少尉排長說著話,雙手畢恭畢敬地將派司接了過去,打開來仔細看。
“新來的?”曹有光問道。
“剛調過來。”排長看完曹有光證件,連忙立正敬禮,大聲叫道:“曹處長好!”
“認識我了?”曹有光問道。
排長很是尷尬,笑著說道:“認識了。”
“下回來還看不看了?”曹有光又說道。
“不看了!”排長胸口一挺說道。
“胡說!”曹有光猛然說道。
排長一愣,曹有光神色嚴厲地說道:“你們,是這裡的關口!換句話說,你們就是這裡的門神!所以,無論是誰,無論再熟,也得察看證件,察看提審令!證件不對,沒有提審令,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許放進去!”
“是!”排長連忙立正答應,胸口挺的筆直。
“嗯。”曹有光矜持地點了點頭,揮手說道:“開門吧。”
“報告長官,請出示您的提審令!”排長軍姿標準,神色恭敬,毫不猶豫地說道。
“……”曹有光張口結舌,愣在當地。
今天下午,曹有光的安排是晉見戴局長,沒有準備來懲戒署提審日諜。
晉見戴局長,帶著點禮物自然可以,帶著提審令可能就差點意思了。
現在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遇到個二貨排長居然這麼軸,現學現賣,找自己要提審令,自己上哪給他找去?
“下次吧!這才次原本沒有準備過來……”曹有光硬著頭皮解釋說道。
“報告長官,有長官教育我們,沒有提審令,天王老子也不能放進去!”排長立正彙報,聲音大的就像是喊叫一樣。
雖然懲戒署門口行人不多,但是總有那麼幾個,聽到排長聲音這麼大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側目看過來。
楊登歡嘴裡嘟囔了一句“尼瑪裝逼被雷劈”,伸手將曹有光拉到了一邊。
“現了吧?你說你在我麵前顯擺什麼?這幫丘八說好了,跟梁山兄弟似的,特彆夠意思,說不好的話,腦纏著呢!”楊登歡將曹有光拉到車邊說道。
曹有光有些生氣,但是脾氣還發不出來,氣鼓鼓的在那裡運氣。
“車裡有嗎?”楊登歡問道。
“有什麼?”楊登歡問道。
“還能有什麼?提審令啊!”楊登歡說道。
“車裡怎麼可能有這個?”曹有光不滿地說道。
“眼光這就不長遠了!像這些正經的法律文書,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用得上了!怎麼能不備一些?就拿今天來說,要是你車上備有提審令,咱倆不就進去了嗎!”楊登歡瞟了曹有光一眼說道。
曹有光聽了一愣,仔細想想楊登歡這話,似乎很有道理。
“你說的倒也是個辦法。”曹有光猶豫著說道。
“當然了!這就叫做未雨綢繆有備無患!我們錢大隊長教給我的!一般人我不告訴他!”楊登歡笑著一摟曹有光脖子笑道。
曹有光畢竟現在已經是處長了,對於楊登歡這種表示親昵的方法,十分不適應,一把將楊登歡胳膊摔開說道:“乾什麼!有話說話,不要拉拉扯扯。”
“哎呦喂!摟個脖子怎麼了?還不如阿七呢!”楊登歡斜了曹有光一眼說道。
“阿七怎麼了?”曹有光警覺地問道。
“阿七……”楊登歡突然一笑:“阿七比你強!”
不等曹有光反應,楊登歡拉著曹有光朝著小巷子走過去。
“乾嘛!”
“找個電話,讓你手下趕緊送過來一份提審令!”楊登歡拉著曹有光邊走邊說道。
路邊。
汽車中。
曹有光看著懲戒署門口,不時回頭看向來時的道路,從臉上神色來看,倒不是特彆著急。
“正好趁這個機會,咱們捋一捋該怎麼審問黃濤。像這種想起來就來,一點準備也沒有的審問,我是一點把握也沒有。”楊登歡身子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說道,似乎在閉目養神。
“就當是突審好了!要什麼準備。”曹有光頭也不回地說道。
“廢話!都關了三個月了!算哪門子突審!”說到這裡,楊登歡反倒是來勁兒了,一下子坐了起來問道:“你說說看,這個黃濤,你們乾嘛關了他三個月?要是能確認這孫子是日諜,為什麼不送到鹿角村去?要是不能確定,乾嘛不放人?就這麼抻著,究竟是什麼意思?”
“案子不是我辦的,我怎麼知道?不過……”
不等曹有光說完,楊登歡就接著說道:“寧抓錯不放過?哪怕是一直關著,也比放了強?”
“這也不能怪下麵,畢竟放人是要擔責任的!誰願意簽這個字?”曹有光有些尷尬地說道。
“是啊,一直關著沒事,什麼時候要就什麼時候給,要是放了人,到時候上麵要這個人可就麻煩了!”楊登歡語氣同情地說道。
“就是這個理!所以進了懲戒署,想出去太難了!”曹有光說道。
“關鍵是太費饅頭。”楊登歡將雙手墊在腦後,無聊地說道。
“沒有饅頭,隻有窩頭。”曹有光老神在在地說道。
楊登歡沒有說話,隻是撇了撇嘴。
“來了!”曹有光高興地說了一聲,推門下車。
嘎的一聲,一輛吉普車停在懲戒署門前,阿七、陳延生和蘇娜相繼跳下了車。
“提審令帶來了嗎?”曹有光人還沒到,就大聲問道。
“帶來了!接到您電話,我專門追他倆,好在追上了!”陳延生笑道。
“得虧這是延生,要是那頭豬,估計我們都到了,他還沒出門呢!”蘇娜笑著說道。
不用問,蘇娜嘴裡的“豬”,除了王大嘴沒有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