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也不能確定那朵紫色的枇杷花究竟是誰扔到角落中去的?”楊登歡問道。
山口四郎想了一想,緩緩點了點頭。
“灰風衣有什麼顯著特征沒有?”楊登歡問道。
“顯著特征……”山口四郎微微一愣,自言自語說道。
“作為一名資深特工,你的經驗會讓你發現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比如說如何快速記住一個人。”楊登歡正色說道。
“有!確實有印象。”山口四郎點頭說道。
“說說看。”楊登歡問道,眼睛看了一眼曹有光。
曹有光會意地點了點頭。
“當時這個人手裡拎了一個點心匣子,我記得是外麵是桂平齋三個字。”山口四郎回憶著說道。
“點心匣子是新還是舊?”楊登歡問道。
“新的!”山口四郎點頭說道。
“當時幾點鐘?”楊登歡又問道。
“快五點了。”山口四郎想都不想地說道。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以讓你記住這個人?”楊登歡問道。
山口四郎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好像沒有了。”說到這裡,山口四郎突然又說道:“不過這個人的個子倒是挺高的,比我差不多得高一個頭。”
“你有多高?”曹有光問道。
“一米六八。”山口四郎略帶些得意說道。
“嗯,這個個頭在日本人中間,已然算是高個了!”楊登歡正色說道。
“一米六八,再高來一個頭,差不多就是一米七四、七五的樣子。”曹有光略微算了一下說道。
“關於這個人,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楊登歡問道。
“沒有了!這家夥整個人並不引人注意,您要是今天不提醒,我真是想不起來!”山口四郎連忙說道。
“那麼,現在我們來聊聊這個避雨的人。”楊登歡說道。
“那個人?那個人有什麼好聊的?”山口四郎皺眉說道。
“避雨的這個人,名字叫做黃濤,這個名字你熟悉嗎?”楊登歡問道。
山口四郎想了一想,這才搖了搖頭。
“你對黃濤什麼印象?”楊登歡又問道。
“沒什麼印象,和大部分支那人一樣,膽小、木訥,有一點點狡猾。”山口四郎想了想說道。
“多野雄一呢?怎麼能夠找到他?”楊登歡突然轉變話題問道。
“多野雄一,我們約定失散後,我們在朝天門碼頭接頭。”山口四郎說道。
“碼頭這麼大,怎麼碰麵?”曹有光眼睛一亮問道。
“多野雄一有一項本事,他會吹糖人,我們約定如果一旦失散,多野雄一就到碼頭上吹糖人,如果是我接頭就算了,如果不是我,接頭暗號是‘買一個孫八戒的糖人’。”山口四郎說道。
“孫八戒?”曹有光一愣問道。
“這是故意的,為的是和正常買糖人的區彆開來。”山口四郎說道。
楊登歡轉眼看向曹有光,曹有光招手示意陳延生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陳延生轉身離開。
“處長您看?”楊登歡回頭尊重地請示曹有光。
“今天就到這裡吧,把他先給押下去!”曹有光一本正經地說道。
山口四郎被押了下去,曹有光迫不及待地問道:“老韓,咱們下一步先審誰?”
“你說呢?咱倆參謀參謀。”楊登歡笑道
“當然是福澤一林了!先把電台挖出來,打掉他們的通信工具再說!”曹有光興奮地說道。
“我覺得福澤一林倒是應該先緩緩,畢竟剛審完山口四郎,要是直接提審福澤一林,估計福澤一林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來,是山口四郎出賣了自己!”楊登歡想了想說道。
曹有光點了點頭,有點不情願地說道:“也是哈!剛發展了一個,要是再被對方懷疑了,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所以說,咱們先審黃濤!後麵再審福澤一林,他就不會認為是山口四郎出賣的他!”
“行!那就先審黃濤!”曹有光點頭答應,說起話來,也擲地有聲。
呂方聽清楚曹有光說話,直接出去辦手續提審了。
沒一會兒,外麵傳來一陣鐐銬聲音,隨著開門聲,一個身材瘦小,渾身械具,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人被帶了進來。
這個人就是黃濤,楊登歡看著這個人就明白了。
黃濤被兩個人架著,雙腿在地上拖著走,楊登歡一愣問道:“這廝兩條腿被打瘸了?”
“沒有,這家夥不是重要犯人,就連刑都沒有給他上!”呂方連忙說道。
“那他這是怎麼回事?”楊登歡不滿地說道。
“估計……八成是慫了!要不然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呂方無所謂地說道。
“長官,這裡沒俺什麼事,俺就是避個雨啊長官!長官,這裡真沒有俺的事,俺真的就是避個雨啊長官!俺向您保證,今後打死俺,俺也不避雨了!就算是淋成落湯雞,俺也不避雨了!您就放了俺吧!”
黃濤神色恐懼,被兩名看守拖拽著摁向椅子中間。
“長官,救命啊,俺真的是避雨的啊!”黃濤神色異常惶恐,看向曹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