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聽完,看著桌上的茶餅,又看看江阮懷裡的書,很疑惑。
“夭夭,娘親什麼時候教過你讀書?”
她自從生完江阮,江致遠就開始夜不歸宿,她心思都在江致遠身上,根本沒空管江阮。
江阮眼睛軲轆一轉,“我是在大哥他們讀書的時候偷聽的,我怕祖父罵我,就說是娘親教的了。”
姚氏不知道自家女兒什麼時候喜歡讀書了,還特意跑去大房江亭讀書的院子偷聽。
心裡覺得愧疚,她說,“夭夭,以後娘親就教教你讀書好不好?”
江阮自然說好,隻是心裡又是另一個想法了。
姚氏教她估計也是三從四德的女戒女訓,她可不學,將來要是變得像她一眼,她得多給九年義務教育丟臉。
說完了這個,姚氏才惦記起女兒的傷,拉開江阮的衣服一看,那鞭痕就縱橫在她細嫩嬌弱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姚氏當時眼淚就掉了下來,長籲短歎了半個時辰,江阮本來還挺痛,被姚氏這一通念叨,都念睡著了。
晚間的時候,江致遠果然守信用,帶著許多東西來看望姚氏。
姚氏還以為江致遠是哄騙江阮的,這一下看到人,差點沒激動的掉眼淚,趕忙迎到外麵去替江致遠脫披風,一邊脫還一邊問,“三爺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外麵這麼冷,不要凍著了。”
全然忘記了幾天前,她還坐在門檻上痛罵江致遠沒良心了。
江致遠當初喜歡姚氏這股溫柔乖順勁,可久了之後就膩味了,現在看到隻覺得煩悶,一句話都不想說,隻想掉頭就走。
想到白日江阮替他挨的那一鞭子,他還是忍了忍留了下來。
姚氏忙前忙後,像是來了什麼了不得的客人,寥落的清風苑都被她忙出了幾分熱鬨。
“三爺,聽說今日父親打了你,傷的重不重?”
明明是關心,江致遠卻不想聽,勉強著回答了三個字,“不要緊”
未免姚氏再扯七扯八,江致遠飛快的開口問,“夭夭呢?”
姚氏截住了滿肚子的話頭,看了看裡屋,“夭夭那一鞭子傷的挺重的,回來就睡下了,這會還沒有醒,我先給三爺沏杯茶暖暖身子......三爺?”
這下江致遠就更沒待下去的興致了,匆匆拿了披風就走。
“夜深了,我還有事,就不留宿了,桌子上是給你和夭夭的吃用,照顧好夭夭。”
姚氏滿心的期待都化成了憤怒,她大聲喊住江致遠。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娶那個賤人進門,江致遠!那個女人她有什麼好?”
江致遠聽到賤人兩個字的時候,心裡就十分不舒服,姚氏這種語氣更是讓他火從中來,他猛地回過頭,語氣比這冰天雪地裡的雪還涼,“她叫楚楚,不要總是一口一個賤人,粗俗!”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還有,楚楚哪裡都比你好。”
姚氏喊了幾句,又罵了幾句,江致遠都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姚氏頹然的坐在門檻上,又開始哭天抹淚。
江阮早就醒了,她躺在床上暗自搖頭。
她這娘啊還真是傻的可以,不知道江致遠這樣的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越是粘著自己的越是棄之如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