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清風苑的江阮,都還是十分開心的。
一直覺得在這個世界沒什麼安全感,江家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隻是一葉浮萍而已,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沉了,她必須為將來打算。
沈寧之今後的地位,目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姚氏病了一日,第二日聽說江致遠帶著新姨娘來請安,她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
小秀細心的把姚氏收拾好,難得的畫了精致的妝容,讓姚氏看起來年輕了幾歲。
“再怎麼樣正室的樣子也得端起來。”這是小秀說的。
江阮陪著姚氏坐在梨花椅上,姚氏怔怔的看著門口,江阮則看著坐在兩邊的三位姨娘。
這還是江阮第一次見這三位姨娘,姚氏沒地位,這幾個姨娘也沒把姚氏放在眼裡,從不來請安問好。
魏姨娘是唯一生了孩子的人,看起來豐腴不少,眼裡帶著精光,是個有小算盤的人。
陳姨娘原先是伺候江致遠的丫鬟,模樣一般,勝在情分,看起來是個安分的人。
王姨娘也是江致遠從外頭買回來的,生的豔光四射,一雙魅眼流轉生輝,看不出深淺。
江致遠一臉小心的扶著楚楚的腰,明明肚子一點不顯,他卻生怕人有什麼閃失。
楚楚則笑的一臉嬌羞,與落寞失望的姚氏有著明顯的對比。
款款的走到堂前,小秀端了一盞茶放在她手上,她剛要跪就被江致遠攔下了,囑咐她,“你是有身子的人,這些規矩不用做了。”
一個妾室給正室敬茶行禮這是對正室的尊重,也是基本的禮數,江致遠這樣做,明顯就沒把姚氏放在眼裡。
楚楚也沒推辭,當即就放把茶杯放下了,話卻說的漂亮。
“還請夫人贖罪,實在是妾室有了身子,不好彎腰。”
姚氏當即就變了臉。
“我也不是沒有生過孩子,還真不知道懷孕還不到三個月,連彎腰都不能彎了?”
“夫人,你要是這樣說,妾身也很委屈,這杯茶我給夫人奉上就是。”
說著卻人不動,委屈的看著江致遠。
“姚氏,你欺負楚楚做什麼?她懷著孕本來就辛苦,你還要端著夫人的架子有意思嗎?”
姚氏氣的站了起來,哪怕小秀叮囑過她千萬不要動氣,不能讓楚楚看出她這個正室夫人是個空架子,不能和三爺鬨起來,可姚氏還是忍不住。
“江致遠,她隻是一個妾室,難道這不是該有的規矩嗎?”
江致遠冷笑。
“規矩?你跟我說規矩,那你看哪個大戶人家爺們娶小妾正妻還擺臉色的?你看看你,不僅到處鬨,鬨得母親都頭痛,還在納妾當天麵都不露,你這是為難楚楚嗎?你這是為難我!”
渣的這麼理直氣壯,江阮還是第一次見。
姚氏氣的眼淚直掉,精致的妝容都花了一半,顯得幽怨又可憐。
“我也不想到處鬨啊,可是我和夭夭每天在院子裡無人問津,夭夭生病,我連請個大夫都費儘心思,夭夭高燒不退,我日夜守在邊上,那個時候你都在這個小賤人身邊,你哪裡知道我和夭夭過的有多辛苦。”
姚氏也是憋久了,對江致遠的怨恨一股腦都說了。
江致遠有些理虧,江阮是他女兒,他不管確實是他的錯,可麵對這樣的姚氏,他又不想認錯。
“照顧夭夭不是你的事嗎?是你自己沒有照顧好夭夭,你怎麼現在還來怪我?”
“江致遠,你說這樣的話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嗎?難道夭夭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