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一大早,江老夫人就派人來催了。
江阮看著姚氏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也有點擔心,這陣子藥姚氏還是照常吃,都是江阮開的方子,小秀煎了給姚氏的。
江阮的方子沒有問題,隻是姚氏心思太重,江致遠又一次都沒來看過她,導致她心病難醫。
她也同情姚氏,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在古代這個封建社會確實很艱難。
她能依靠的就隻有江家,可江家的人都不待見她,她平時沒有地方去,也沒人說話聊天,就隻能待在這個小院,每天胡思亂想。
江阮想她出去走走看看,或許心境能開闊一些。
“娘親,我聽說沈夫人性格極好,待人很和氣?”
姚氏給江阮穿好衣服,溫和的說,“沈夫人確實是個不一樣的人,她是個很好的人,也是個很好的當家夫人。”
沈夫人出身名門,又嫁給了沈家的家主,一輩子都身份尊貴。
姚氏隻遠遠的見過沈夫人一次,隻覺得她高貴沉穩,是真正的世家夫人。
“那娘親可以和她做好朋友嗎?”
姚氏刮了下江阮的鼻子,隻覺得她小孩子家家的,說的話也是小孩子氣,有些好笑道,“沈家夫人和娘親不一樣,娘親......怎麼能和她做朋友呢。”
那是天壤之彆啊!
“娘親不要妄自菲薄,有些人教朋友是看性情的,說不定娘親和沈夫人投緣呢。”
雖然江阮也覺得不僅是這個世界,在她的那個世界,朋友和朋友也大多是家世地位相當的,但是她想要姚氏努力一點,而不是聽天由命。
姚氏失笑,取笑江阮,“你還學會了用妄自菲薄了,用的還挺準確的,看來我家夭夭真是有點讀書的天分的。”
江阮翹起嘴,高貴冷豔。
姚氏忽然俯下身子,輕輕的抱住了江阮,很溫柔的在她耳邊說,“夭夭,你不用擔心娘親,隻要你過的開心娘親就開心。”
江阮鼻子一酸,莫名心裡一軟。
原來姚氏都懂,知道她是在擔心她,想讓她走出去。
她忽然想起了她媽媽,她的媽媽在她五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的爸爸每兩年又娶了一個。
她對她媽媽的印象也隻有一抹笑,她記得她媽媽笑的很溫柔,細碎的光灑在她媽媽臉上,那是一種靜謐的溫柔,獨屬於她。
某一時刻,她覺得姚氏的笑,像極了記憶裡的媽媽。
姚氏牽著江阮的手出了院門,江家大門口馬車都已經停在那裡了。
江二夫人到的最早,她前牽著江馨站在馬車邊上,看到姚氏來了微微一笑,“弟妹早。”
姚氏很感激江二夫人,因為每次隻有她會把她當作江家的人,會跟她打招呼。
“二嫂也早,二嫂今日真好看。”
江二夫人不是個謙虛的人,聞言笑得有些得意,玩笑道,“我哪次不好看?”
姚氏笑了笑,心裡緊張的感覺放鬆了不少,沒人知道她每次見江家的人都會全身緊繃,生怕說錯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