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之真想問問江家是怎麼教小孩子的，怎麼連這也懂。
他不想江阮單純天真的心染上彆的東西，岔開了這個話題，“我娘找我做什麼？”
江阮愣了一會，才想起剛才隨口扯得謊，笑得很大聲，“大哥哥，你怎麼這麼單純，我方才要不說沈夫人找你，能嚇著那個小姐姐嗎？”
沈寧之眨眨眼睛，再次不淡定了。
剛才江阮的樣子，誰看到都不會以為她是扯謊的。
“大哥哥，你雖然學問很好，但也要知道社會險惡呀。”江阮提醒道。
沈寧之沒聽懂，但不妨礙他教育小孩子。
“幺幺，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
江阮差點沒咬著舌頭，無辜的看著沈寧之，“我就是隨口說了句話，你還要拿出論語來教育我嗎？”
沈寧之卻固執的看著她，一定要江阮點頭。
“好啦好啦，我記住了，下次你再遇見這樣的情況，我就站那看著，啥也不說行不行？”
沈寧之這才覺得自己太過較真的了，鬆了鬆眉頭，牽著江阮的手，“好了，記著就好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江阮正好餓了，不客氣的跟著沈寧之走了。
之後的很多年，當江阮看著在官場浮沉，不擇手段的沈寧之，她總會想起今日的情形，想起沈寧之執拗的眼神，想起那個滿腹詩書心有堅持的少年。
那個時候的江阮若是回到現在，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沈寧之，並且告訴他，人總要有所堅持，你也一定要堅持你認為要堅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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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裡，眾位夫人也坐累了，都三三兩兩的出去逛了。
江大夫人看著姚氏坐那沒動，沒好氣的說，“你不用跟著伺候母親嗎？”
姚氏忙不迭的站起來，跟在了江老夫人身後。
出了花廳，與江大夫人交好的幾位夫人也上前結伴逛著，有人看著姚氏問，“這是府上的三夫人吧？怎麼好像沒見過？”
江大夫人瞥了一眼姚氏，“我這位三弟妹呀身體不好，平時在家也是請安都免了得，哪裡舍得她勞累出來應酬。”
眾人看姚氏的神情就變了，幸災樂禍的居多。
都是大宅院裡的夫人，整日也沒什麼大事，就想看誰比誰慘。
而姚氏在這些人當中就是最慘的，無疑成為了其他人冷嘲熱諷的對象。
“說起來，我家老爺上次還說起過你們家三爺，說是在街上碰見過你們三爺，他還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夫人，當時我們老爺還以為是三夫人，一問才知道是府上新納的姨娘，你們三爺對府上的姨娘真好。”
江大夫人笑得開懷，想起剛才沈夫人稱讚姚氏，她就哪裡都不舒服，這下總算是找回點場子了。
“我家三爺呀是個讀書人，會憐惜人是真的，不像我家那位的，木頭一個。”
“大夫人彆說是你家了，我家的也是，比木頭還木頭。”
這就是變著法的取笑姚氏，笑她還不如一個姨娘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