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傍晚的時候才回府，看著開開心心的樣子，還給江阮買了吃的。
“夭夭，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
江阮迫不及待的拆開來，撿起一塊板栗糕就扔進嘴裡，還沒咽下去就直呼，“真好吃。”
她很喜歡吃東大街巧麥軒的糕點，還是上次在沈家吃過的，入口即化，有一種淡淡的板栗香味，比她在現代吃的還好吃。
江阮吃完又將糕點分了一份給幾個丫頭吃，幾個丫頭都歡天喜地的。
隻有跟著姚氏出門的落雪，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雖然也跟著眾人笑，可精神總是蔫蔫的。
江阮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又將目光看著姚氏。
姚氏正在拍打衣服上的風雪，小秀要接手姚氏沒讓，她就站在門邊上，燭火不夠明亮，她的側臉籠在陰影裡，似乎是有心事。
出門的時候還很開心，這是怎麼了？
江阮喊了一聲，“娘親，你也一起吃吧？”
姚氏回過神，那種若有所思的神情就不見了，與平時一樣笑著說，“娘親不吃，你們吃吧。”
“娘親和沈夫人出去玩的開心嗎？”江阮試探著問。
姚氏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她笑著和江阮說，“開心呐，娘親天天關在屋子裡，出去玩肯定是開心的，下次帶我們夭夭一起去好不好？”
江阮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了。
晚間睡覺前，江阮卻偷偷的拉了落雪去屋子裡。
問她，“娘親今天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落雪躊躇了一會兒，搖搖頭，“沒有，姑娘，夫人沒遇見什麼事。”
可神情明顯是有事的樣子。
江阮知道肯定是姚氏交代過讓她不要說。
江阮就嚇唬她，“落雪，你也知道我娘親身體不好，大夫說她這叫鬱結於心，就是心裡藏著的不開心的事太多了，你要是不說，沒人逗我娘親開心，我娘親的病要是加重了怎麼辦？”
落雪果然嚇了一跳，猶豫半晌，還是交待了。
“姑娘，夫人今日也沒遇見什麼事，沈夫人人很好，和夫人聊天夫人也很開心，隻是......隻是珍寶閣的東西太貴了，一根普通的簪子都要二十兩銀子！”
江阮就恍然懂了。
“我娘親是不是沒有錢？”
落雪苦著臉點了點頭。
江阮倒是忘了這茬。
她年紀小用不上什麼銀子，吃食江老太爺經常差人給她送，衣服也有得穿，她就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
原來清風苑是江家最窮的院子，而姚氏也是最窮的夫人。
沈夫人自然不缺銀子，兩個人一起逛珍寶閣，不可能什麼都不買隻逛，沈夫人買而姚氏什麼都不買，這是一件關乎自尊心的事。
姚氏也不可能說沒銀子，說出來就更沒麵子了。
就像前世和好朋友逛街，不能總是人家買而你不買，久而久之人家都不願意和你逛街了。
“那我娘親就什麼都沒有買嗎？”
落雪搖搖頭，又垂下頭，想說什麼又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