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的話讓江致遠覺得她是在爭風吃醋，沒好氣的說，“肯定不是楚楚推的幺幺，或許是幺幺沒有站穩自己掉下去的。”
姚氏沒想到江阮都那樣了，這個做爹的還在為小妾說話，一顆心從未有過的冰涼，也從未有過的失望。
江致遠這個人，大概她就不該抱有一絲希望的。
這一刻姚氏清醒了，不在欺騙自己，而是徹徹底底的清醒。
江家和江致遠她都不該抱有希望，她能靠的就隻有自己，能保護江阮的也隻有她自己。
姚氏的眼神瞬間堅毅起來，不再是怯弱猥瑣，聲音也透著堅定，她沉聲說，“楚楚推了幺幺不是隻有我看見了，也不是隻有落雪看見了，而是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你都看見了，沈夫人你說對不對？”
沈夫人感歎於姚氏的轉變，她點點頭確定道，“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楚姨娘推了四姑娘一下，她自己似乎沒有站穩，所以跟著四姑娘一起掉下去了。”
沈夫人話一出，很多夫人都跟著符合，說看見了楚楚推江阮。
姚氏又將目光轉向江老夫人，直直的與她對視，問道，“母親可有看見？”
江老夫人想說沒看見，可她當時走在最前麵，那麼多夫人都看見了，她又不是瞎子，自然隻能說看見了。
“江致遠，母親都說看見楚楚推了幺幺，你還要為她辯解嗎？”
江致遠不想姚氏突然這麼強勢，被她逼的一時說不話，隻能強找借口，“興許是你們都看錯了，離得那麼遠看錯了也是有的。”
姚氏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而是問道，“幺幺被母親責罰那日三爺可有聽到有人去稟報？”
江致遠不明所以，想了想道，“沒見到，怎麼了？”
他是事後才聽說的，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就沒過問。
姚氏冷哼了一聲，盯著江致遠說，“那日下著大雪，幺幺一個幾歲的孩子跪在冰天雪地裡，我擔心我去求情母親不會理會，所以我遣人去找你了，幺幺病重暈倒，我也遣人去找你了，可是你說你沒有收到稟報，那麼稟報的人呢？”
江致遠不知道姚氏想說什麼，隨口道，“也許是稟報的人路上偷懶，也可能是忘記稟報了。”
“我告訴你江致遠，”姚氏突然拔高了聲音，憤恨的說道，“是你的楚楚，是她攔住了前去稟報的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當時幺幺差點死了嗎，小秀找了許久才找到大夫，大夫說幺幺沒有救了，你知道我那時候的心痛嗎？要不是菩薩保佑，幺幺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江致遠聽的後退兩步，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楚楚不會這麼做，第二個念頭才是幺幺差點死了，他差點害死了他的女兒？
那個在老太爺麵前為他擋鞭子的女兒！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門房的柱子，我是花了銀子請他去稟報你的。”
江致遠知道這事姚氏不會信口胡說，畢竟問一下就能明白了。
可楚楚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時候內室傳來一陣咳嗽，緊跟著楚楚披著披風一步一歪的走出來，還沒說話呢就先哭上了。
“三爺，我剛才也聽見了，夫人真的是誤會了，我沒有攔下來稟報的人，那日三爺累了睡地早，我就讓招子守著門，招子看您睡著了，又聽來稟報的人隻說是四姑娘被罰了，我就叫了您幾聲，您沒有醒，我就讓招子等您醒來再說，我以為是一件小事，我並不知道四姑娘病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