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的時候,江大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姚氏。
江老太爺單獨留下了江阮,跟她說,“你東大街的那家醫館也算在了你爹爹的名下。”
江阮一聽,真是欲哭無淚。
這不是把她和她那廢材爹綁在一起嗎?
她心裡可沒對她爹抱著希望,她覺得三個月後她爹八成是得把鋪子還回去的,老太爺這意思是,她爹要是把鋪子還回去,她豈不是也要把醫館還回去?
這不是等於到手的鴨子飛了嗎?
“祖父,我爹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嗎?要是他鋪子還回去了,還可以靠著我呀,將來我會養著他的。”
江老太爺嚴肅的臉沒繃住,笑了起來。
“幺幺呀,你的先生跟我誇過你,所以祖父雖然不對你爹抱希望,但是對你抱著希望呀。”
“先生誇我什麼?”
彆是罵她,被老太爺聽錯了吧?
江老太爺沒有告訴江阮,隻是摸摸江阮的腦袋,說,“我們幺幺聰明,很多時候祖父覺得你比你爹懂事多了,祖父的心思你也能一眼看透,你爹沒用,你得幫著你爹呀。”
江阮微微動容。
在沒用的兒子,也會有一個為他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江阮沒有答應老太爺,她隻說會儘力。
萬一江致遠又色欲熏心,抬回什麼小妾,那她可就看著他自生自滅了。
江阮離開的時候,江老太爺注視著江阮的背影,腦子裡想起幾位先生跟他說的話,尤其是範先生,他說,你這位小孫女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她有著你我皆看不透的心思,可惜呀,是個女娃娃......
江老太爺何嘗不可惜,江家這麼多孩子,論品性行事,沒有一個人比的上江阮。
要是江阮是個男孩子,江家肯定會再上幾層樓。
唉......
第二日,江阮就帶著落冰,接手了東大街的醫館。
她還改了一個名字,叫惠民醫館。
“土是土了點,但寓意好。”
江阮瞅著招牌,自認為還不錯。
王掌櫃以為江阮隻是來走過過場,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每個月送上賬本就行了。
可江阮說,"這家醫館我自己打理,每日未時我都會過來。"
“姑娘的意思是?”
王掌櫃不知道一個小姑娘每日過來醫館能乾嘛。
“王掌櫃,你在醫館後麵設一個隔間,拉一道簾子,之後你自然就知道我來乾嘛了。”
王掌櫃雖然一頭霧水,但誰叫江阮是她的新東家,他還是得照辦。
江阮已經和江老太爺說好了,她每日這個時辰出府,在醫館待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