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就被楚懷瑾微涼的眼眸瞪著,可自從楚懷瑾上次難過的時候教她彈琴,她就已經不怕他了。
“走吧,我帶你去放吧,我剛學會的。”
江阮拽了他的袖子,無聲的請求。
楚懷瑾皺眉扯開,江阮又拉上,一個扯一個拉持續了十遍,終於楚懷瑾放棄了。
“江夭夭,你是小孩子嗎?”
江阮眨著天真的大眼睛,無辜的說道,“我就是小孩子呀。”
小孩子可以任性,可以裝傻賣乖的留住自己想留住的東西。
江阮拉著楚懷瑾找了一塊空地,用剛下從沈星辰那學來的招數放煙火,放了就拉開楚懷瑾跑。
“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楚懷瑾漠然的看著煙火,煙火他看過很多次,比這更好看的更盛大的,可那對於他來說都不過是一捧火花。
眼前的煙火,透過熱鬨的人群,江阮那張天真的笑臉,他好像看見了人間煙火。
“楚懷瑾,”江阮塞了一根煙火在他手上,是一根仙女,“你自己放吧?”
楚懷瑾很嫌棄,沒有動也沒有丟,“這是小孩子玩的東西。”
“那你多大?”
“我已經及冠了。”
“那也就二十歲,也不是很老,”江阮揮舞著仙女棒,笑著說,“你沒聽人說嗎,隻要是沒成親,那都是小孩子。”
楚懷瑾淡淡道,“沒聽過。”
她怕是不知道,他二十歲已經上過戰場,經曆過動蕩的朝堂,爾虞我詐的爭鬥,無數次的九死一生。
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在江阮的再三請求下,楚懷瑾十分不情願的放了一根仙女棒,還被一群孩子圍著笑。
江阮就趕走那些孩子,假裝凶狠狠的說,“你們再不走,我就那煙火丟你們身上哦?”
一群五六歲的孩子就被江阮這個**歲的孩子給嚇跑了。
楚懷瑾終於微微勾了嘴角。
兩人放完煙火,江阮又拉著楚懷瑾去吃餛飩。
那家餛飩是江阮經常吃的,她很喜歡這家的味道,還常讓落霜出來給她買。
可楚懷瑾看著亂糟糟的餛飩鋪卻十分嫌棄,坐一下都要看好幾遍凳子,確認上麵那層黑黑的不是臟東西才肯坐下。
他一坐下,就成了這家鋪子最亮眼的風景線,有一種格格不入的尊貴感。
江阮有些好笑,“這裡雖然地方小,但是東西好吃呀,你不知道嗎,這世上好吃的東西永遠都是路邊攤。”
前世她就沒什麼機會吃路邊攤,因為身份的關係她總被人要求注意言行舉止,這一世她就不想要那樣活著。
“你知道嗎,我覺得這世上再多的煩心事,沒有什麼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一頓不行就兩頓,兩頓不行就三頓。”
“歪理邪說。”
可他心裡卻沒那麼難過了,因為那座冰冷的大宅子而滋生的孤獨感也被麵前碗裡餛飩的熱氣衝散了。
“楚懷瑾,白杭的事情謝謝你。”
江阮一直想找機會謝謝楚懷瑾,想了一圈又沒什麼謝禮,隻好說,“這碗餛飩我請你,就當是謝禮。”
楚懷瑾挑眉,好笑的說道,“你可真大方。”
“哈哈哈,”江阮笑出聲,“我缺銀子,非常缺,能請你吃頓餛飩不錯了。”
最後吃了餛飩還是楚懷瑾付的錢,因為江阮出門沒帶錢,煙火都是沈星辰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