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的是背上,不是什麼那處!”
江阮已經沒聽進去他說的話了,她滿眼都是楚懷瑾背上的傷痕,那道傷痕縱橫在他背上,幾乎將背截成兩斷,傷痕很深,已經是幾日前傷的了,可傷口還沒有結痂,還在往外滲血。
她真是不知道楚懷瑾是什麼做的,明明傷的這麼重,剛才卻還沒事人一樣的坐那。
“楚懷瑾,你知不知道痛?”
楚懷瑾說,“我又不是死人,當然知道痛了。”
江阮沒好氣的說,“知道痛還不趕緊找大夫,難道今天我不來,你就一直這樣隨便處理傷口嗎?”
倒也不是,楚懷瑾原本打算讓餘世去請一個大夫的,隻是恰好江阮來了。
但這些楚懷瑾沒有講,看著江阮這麼著急,他就想看她炸毛的樣子。
江阮使勁的瞪他好幾眼,出門讓餘世準備東西,她要幫楚懷瑾縫合一下傷口。
縫合的過程中,楚懷瑾都一聲不吭,反而還有心思看他手中的文書,江阮氣的下手重了一下,看他皺起眉頭,她就又放揉了動作。
縫好之後,江阮又開了方子,讓餘世下去熬藥。
江阮洗好手,回來問楚懷瑾,“你的傷怎麼傷的?”
楚懷瑾又問了七年前問江阮的問題,“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江阮這回很誠實,她說,“以前隻是猜測,現在我知道了,齊王世子殿下。”
楚懷瑾嘴角一勾,絲毫不意外,“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今天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出現在這裡就會有人要我的命。”
江阮猜道,“是太子殿下?”
“越來越聰明了,”楚懷瑾讚賞的看著她,“我與太子的宿怨由來已久,這是整個盛京都知道的事,他不會放過我,寧願放棄抓我無召入京的把柄,也要私底下要了我的命。”
江阮知道這是關乎黨爭,關乎權利,關乎地位,關乎這些東西,一旦入局,就是生死不論了。
可是,她不想看見楚懷瑾死。
“難道權利地位就那麼重要嗎?重到你們這些人寧願不顧自己的姓名?”
楚懷瑾勾唇冷笑,“不是我要爭,而是有人要我爭,不爭我會死的比現在快。”
這句話江阮聽不懂,她以前愛看史書,看上麵皇子相爭,為了那個位置,殺兄弟,除異己,可她沒有經曆過,那些對於她隻是一個故事。
可她從來都知道其中的凶險。
“你隻是齊王世子,為何太子要和你不死不休,他拉攏你不是對於他更有利嗎?”
楚懷瑾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掛著讓人看不懂,卻又危險的笑。
這就像是江阮第一次見他,在那個黑夜的林子裡,他也是這樣笑,明明是笑,可是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她知道,這個問題觸到了楚懷瑾心裡的傷痛。
他隻是借著笑,來掩飾心裡的痛。
“好了,我不問了,你們的事我不懂,我隻是想讓你萬事想著自己的性命,命隻有一條,沒有這個世間的一切就再不與你相乾了。”
楚懷瑾收了笑容,深深淺淺的眸子看著江阮。
半響,他主動道,“我回盛京,是因為一個人。”
江阮知道這是他想說的意思,順著問道,“你想看什麼人?”
楚懷瑾淡淡的說,“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