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看了看牛嬸回的燒餅,一個燒餅就有臉那麼大,還撒上了芝麻,吃起來肯定又酥又香。
牛嬸家雖不富裕,但也不會白拿他的東西,每次都要回點什麼才安心。
宋芫沒覺得對方刻意疏離,反倒像這樣有來有回的,才是正常的往來關係。
他每次讓二丫上門“借”點蔥薑蒜,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那好吧,中午咱們也不用燜飯了,乾脆就吃燒餅。”宋芫說。
在裡間忙活的牛叔,放下手上的刨子,出來問道:“剛剛誰來過。”
牛嬸說:“二林,來送東西。”
牛叔卻是眼睛一亮,動作敏捷地出來,一點都不像瘸了條腿的樣子。
他問:“又送啥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牛嬸沒好氣道,“小宋讓你做的床,你做好沒有。”
牛叔乾巴巴道:“還剩一點,我吃完就回去做。”
聽他這麼說,牛嬸才指了指桌上一碗醬:“說是蘑菇醬,也忒香了,我聞著裡麵好像還有肉。”
這時,阿牛扛著鋤頭回來,剛進院子,就扯著嗓音喊道:“娘,我餓了,中午吃啥。”
“吃燒餅。”牛嬸端了一盆燒餅出來。
阿牛在田裡忙了一上午,早已饑腸轆轆,手都沒洗,直接拿起一塊燒餅,咬了一口。
“唔好吃。”
每年也就到了農忙時期,他娘才舍得如此奢侈,就是擔心他吃不飽,在田裡沒力氣乾活。
“慢點吃,彆噎著。”牛嬸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的,便說,“還有醬呢,小宋熬的,你抹點醬吃。”
蘑菇醬剛熬好,還熱乎著,塗抹在燒餅上,大口咬下去,濃濃的醬香在舌尖回旋。
咽下去之後,口腔裡還殘留著獨特的醬香味道,令人回味無窮。
阿牛睜大眼睛,震驚道:“這也太好吃了。”
“我也嘗嘗。”牛叔挖了一大勺蘑菇醬,塗在燒餅上,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熬出來的蘑菇醬軟綿酥香,鹹鮮麻辣,好吃到恨不得舌頭都吞進去。
“小宋這廚藝,”牛叔說著,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我活了幾十年,都沒見過比他廚藝還更好的。”
牛嬸也邊吃,邊點頭:“確實不錯,外麵酒樓的大廚,都比不上他這手藝。”
“裡麵又是油又是肉,小宋自家吃就算了,還給我們送來這麼大一碗。”
她轉頭對阿牛說:“你明天再去砍一擔柴,給小宋家送去。”
阿牛一連吃了十個燒餅,打了個飽嗝:“娘,我省得嘞,明天一早我就去砍柴。”
牛嬸做的燒餅也是香得咧。
吃下兩個燒餅,宋芫撐得都不想動了,躺在搖椅上,打了會瞌睡。
下午閒著沒事,他拿上簸箕,去河邊鏟沙子。
種西瓜最適宜的土壤是沙壤土,疏鬆、透氣,還保水保肥。
當然隻要土壤酸堿度合適,營養充足,在家裡陽台上也能種西瓜。
西瓜籽前兩天就已經開始催芽了,所以昨日他跟何方說,西瓜已經種下了也不算說錯。
宋芫把從河邊鏟來的沙子,倒在院子靠窗的空地上,將發芽的西瓜苗種下去。
再叮囑二林,讓他記得每日澆水。
接下來兩天,他跟龍鳳胎們一直在家折疊金元寶。
這兩天,龍鳳胎情緒異常低落,連胃口也不太好。
哪怕宋芫拿出看家的本事,也沒能讓他們多吃一碗飯。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清明那天。
清明當天,細雨霏霏,遠處的山黛籠罩在煙雨中,時隱時現。
宋芫提著竹籃子,往山上走去,今天他要去拜祭宋家父母。
下著雨,山路陡峭濕滑,龍鳳胎相互攙扶著,緩慢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