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嫩又麻辣的口感,簡直讓人欲罷不能,就著這一小塊,他感覺自已都能吃下一整碗飯。
“這黴豆腐能放多久?”
小販笑眯眯道:“您若是一下子吃不完,在家放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成問題。”
閒漢說:“給我來兩塊,不五塊。”
小販拿了一片荷葉,包了五塊黴豆腐:“一共十文錢。”
不過銅錢大的黴豆腐,就要兩文錢一塊,著實貴了些。
但又一回想起黴豆腐那鮮辣的滋味,買回去中午都不用做菜了,又覺得還挺劃算的。
“我也要嘗嘗。”前麵的顧客剛走,就又有人大聲喊道。
“我的天,這黴豆腐也太好吃了,”那人嘗了口黴豆腐,誇張道,“我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
是不是真有那麼好吃,路過的行人狐疑看
來。
“給我來兩塊黴豆腐!”那人爽快地給了錢。
小販收下錢時,和對方交了換個眼神,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這人自然是他請來的托。
不得不說,有個托在旁邊一唱一和,效果還挺好的,半個時辰的功夫,一筐黴豆腐就賣完了。
此時,翔豐樓裡。
李掌櫃捧著茶,而他對麵坐著的青年斯文儒雅,綁著頭巾,衣衫洗得發白,看著像是落魄書生。
但誰能想到,他竟會是幫派小混混。
李掌櫃消息靈通,自然知道最近賣得火熱的腐竹、黴豆腐。
就說店裡好些顧客,進來都要問一句:“有沒有涼拌豆皮。”
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找上了他談生意。
李掌櫃老神神在在道:“收是可以收,但這價格嘛。”
他慢悠悠地伸手,比了個數。
鐘會皺眉,對方出的價,直接他預想的價格壓了一半。
他之前沒打算跟酒樓做買賣,正是因為如此。
把價格壓得太狠了,他們就隻能賺個辛苦錢。
鐘會從容不迫道:“李掌櫃,你還沒嘗過我們剛賣的黴豆腐吧,您先嘗嘗,再來談價錢。”
“也好。”李掌櫃不以為意地夾起一塊黴豆腐,送進嘴裡嘗了嘗後,他神色微微一變。
片刻,他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挑剔道:“滋味確實奇特,不過粗糙小吃,難登大雅之堂。”
一開口就如此尖酸刻薄,與之前在宋芫麵前的大方爽快,簡直判若兩人。
李掌櫃麵對宋芫客氣,是因為宋芫一口氣拿出三個柰子,並且後續還能拿出十五個柰子。
一般人能隨便拿出這麼多柰子嗎。
再加上舒長鈺的前車之鑒,李掌櫃擔心,怕又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所以不敢輕易得罪。
而鐘會他卻是認識,滅霸幫的副幫主,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他自然就顯出幾分傲慢來。
“吃食最講究的就是一個新鮮,不僅是食材新鮮,更是沒見過的新鮮玩意。”鐘會語氣平和。
李掌櫃捋了捋胡子,得意道:“鐘幫主是有所不知,我們翔豐樓,請的是京城過來的大師傅,京城那邊有什麼新鮮玩意,不出半月,我們就能上。”
他明擺著告訴鐘會,他們酒樓最不缺的,就是新鮮玩意。
而鐘會能言善辯,同樣不輸李掌櫃。
他說:“那李掌櫃肯定也沒嘗過涼拌豆皮,這豆皮吃法各式各樣,涮鍋吃更是一絕。您若是不稀罕,想必對麵的美味齋,是極願意合作的。”
翔豐樓與美味齋打擂台多年,不是東風壓了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至今仍沒分出輸贏。
一聽到美味樓的名字,李掌櫃就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兩個老狐狸你來我往,唇槍舌戰半晌,才談到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價格。
翔豐樓每日向他們訂50斤豆皮,20斤腐竹,和100塊黴豆腐。
並且在縣城裡,隻能提供他們一家,不能再賣給彆家酒樓。
從翔豐樓出來,鐘會深深吸了一口氣,眼裡流露出炙熱的野望。
翔豐樓,才隻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