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烤,還是刺身,沒有調料的話,味道始終寡淡。
他忽然想到,此時正是山上漿果成熟的時節,於是轉向舒長鈺詢問:“你可知道哪裡能采摘到漿果?”
舒長鈺微微皺眉,沉思了片刻,然後回答道:“我並不清楚。”
“那就算了,我去找找看。”宋芫剛說完,又突然改變了主意,“不,還是你去吧。”
舒長鈺眼睛微微眯起:“你讓我去找?”
宋芫雙手合十,眼中充滿了懇求:“拜托了,你能去嗎?”
舒長鈺靜靜地注視了他一會,然後緩緩站起身,沿著他們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目送舒長鈺的身影漸行漸遠,他迅速從廚房取出一袋精鹽,輕輕撒在串起來的銀魚上。
如果舒長鈺問起,就說是他帶了鹽來。
他廚房裡的都是細鹽,一看就逃不過舒長鈺那雙眼睛。
太敏銳了。
宋芫根本不敢當著他的麵暗戳戳搞小動作。
所以他才故意支開舒長鈺,不然鹽就沒法拿出來。
趁舒長鈺不在,他沿著小溪逆流而上,來到一處隱蔽的角落,找到了一片土壤肥沃且地麵平坦的地方。
他取出事先在草木灰中滾過的土豆塊,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埋入土中。
蓋上了土,
暗暗記下位置,以後有機會再來,就順便把地裡的土豆挖出來。
就假裝是從山上挖的野生土豆。
反正除了他之外,誰也不知道是他偷偷種下的。
這裡真不錯,風景也美,可惜山高路長,而且凶險,不然還能帶二林、二丫上來野餐。
做完這些,他回到小溪洗了洗手,把魚架在火堆上開始烤。
他輕輕翻動著魚,他輕輕翻動著魚,讓每一處都能受到火的熏烤。
烤魚的香味逐漸飄散開來,魚的表麵漸漸變得金黃。
恰巧此時,舒長鈺回來了。
春日裡陽光暖融融的,偶爾涼風輕拂,花枝搖曳,美不勝收。
花海極美,然而在勝雪白衣麵前,也變得黯然失色,隻能淪為綠葉般的陪襯。
即使白衣沾染上了些許汙垢,也絲毫無損他矜貴的氣質,反而增添了幾絲塵世的煙火氣息。
美則美矣,不過美人有毒。
宋芫偷瞄了一眼,又裝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若無其事問道:“找到沒有。”
舒長鈺把用樹葉包起來漿果給他,催促道:“快點弄,我餓了。”
宋芫查看了下他帶回來的漿果,多是一些地莓,還有桑葚,其他的就不認識了。
他疑惑道:“都能吃嗎?”
舒長鈺言簡意賅地說:“不知。”
宋芫無語:“不知能不能吃你便采回來,若有毒怎麼辦。”
舒長鈺那狹長的眼浸著笑,看起來有那麼幾分不正經地說:“那便隻讓你與我陪葬了。”
宋芫“呸呸”兩聲:“誰要與你陪葬。”
他將不知能否食用的漿果挑出,隻留下地莓和桑葚。
舒長鈺伸手抓起那堆藍色漿果,丟入嘴中。
宋芫伸手阻攔,卻沒攔住,他板著臉道:“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你還吃,你就不怕中毒。”
舒長鈺唇角微挑:“騙你的,能吃。”
“從前與三哥來時吃過,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