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貴妃她猶豫著開口:“鈺兒,如果可以,麻煩你照顧一下昭兒,他是你弟弟……”
舒長鈺漆黑的眸底掠過一絲嘲諷,冷淡打斷她:“我沒有弟弟。”
貴妃的臉色瞬間蒼白,聲音哽咽:“是娘對不住你。”
舒長鈺神情依舊漠然:“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必再說了。”
她想活下來而已,無可厚非。
舒長鈺不會恨她,但也不會接納她,他的娘親隻有周氏一人。
暗七低聲焦急地催促:“主子,該走了。”
貴妃臉上露出不舍,兩行淚不自覺從臉頰滑落,她微啞著嗓音說:“鈺兒,去吧,這裡有我。”
舒長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邁步,跟隨暗七走出宮殿。
他們早已做好了計劃,即使今晚貴妃沒有出現,也會有內應幫助他們脫身。
他們一踏出寢宮,太子皺著眉頭上來問道:“父皇的情況如何了?”
仙師先行了一禮,然後搖搖頭,臉上帶著沉重的表情說:“陛下先讓我們出來,他有話要和貴妃單獨商議。”
不久,寢宮內傳來貴妃悲痛的哭喊:“陛下!”
而此時,舒長鈺和暗七等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於跪拜老皇帝,那是不可
能的。
在深沉如墨的夜幕下,幾道身影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向城牆靠近。
暗七已在此等候多時,見舒長鈺到來,他輕聲道:“主子,一切已安排妥當。”
舒長鈺慵懶地應了一聲:“嗯。”
“咚咚咚——”皇宮中傳來沉重的喪鐘聲。
城門的守衛們聞聲紛紛跪下,低聲啜泣。
暗七手持一根帶著鉤鎖的繩索,猛地一拋,繩索另一端的鉤鎖精準地卡在城牆的裂縫中。
他用力扯了扯繩索,確認鉤索已牢固,這才將繩索一端遞給舒長鈺。
“主子,請。”
舒長鈺緊緊握住繩索,腳蹬城牆的凹凸不平之處,身形矯健地攀爬上去。
他的動作輕盈而敏捷,宛如夜行的貓科動物,既迅速又穩健。
隨後,暗三等人也拿到繩索,悄無聲息地攀爬上城牆。
繩索在他們手中輕輕搖晃,仿佛是夜風中飄動的細絲。
夜色為他們提供了最好的掩護,使他們的動作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從城牆下來時,最後下來的暗三先收走了掛在牆上的鉤鎖,手指緊緊扣住石縫,腳蹬城牆,直接攀爬下來。
身後傳來一聲短促的口哨聲,舒長鈺回頭,看著模糊的高大身影,喊道:“三哥。”
“是我,嘶。”舒長盛突然一拍臉上,嘴裡抱怨說,“怎麼才來啊,我都在這蹲一晚上了,蚊子賊多。”
他從樹乾上解開馬繩,牽來三匹駿馬。
“馬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快走吧。”
舒長盛並不知道舒長鈺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隻按照他的吩咐,今晚帶上三匹馬在北城門外等他。
“剛剛皇宮是不是響起了喪鐘,我數了下,九下,是皇帝駕崩了?”
“嗯。”舒長鈺敷衍地應道,他翻身上了馬背,“三哥,我們走了。”
舒長盛道:“保重。”
“保重。”舒長鈺說完,飛快駕著馬離開。
暗七緊追上來,問道:“主子,我們接下來去哪?”
前方是無儘的黑暗,舒長鈺抬首遙望著北邊,道:“去北疆。”
去將他父親留下的兵符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