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瘙癢從他的頸部開始,逐漸蔓延至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去抓。
宋芫停下手中的鐮刀,輕輕撓了撓脖子,試圖緩解那股癢意,不經意間,衣領也被拉鬆了,露出了白皙皮膚上的一片抓紅。
但越是抓撓,癢感越是強烈。宋芫喘了口氣,不行了,他還是去歇歇。
牛嬸彎腰久了,腰就一陣酸痛,她停下來,捶了捶腰,轉頭就看到宋芫臉上,一張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她急忙提醒宋芫說:“小宋,你的臉都紅了,快擦擦臉,還有脖子。”
宋芫本能地抬起袖子想要擦臉,卻被牛嬸製止:“彆用袖子,你有沒有帶毛巾?用毛巾擦。”
“沒。”宋芫被曬得迷迷糊糊的,“我忘了帶了。”
牛嬸催促他:“那你彆乾了,快回家洗洗,不然癢起來可真難受。”
“噢好。”宋芫隻得拿起鐮刀,回了家。
這時,二丫正好提著水壺出來,準備去田裡給宋芫送水,卻看到宋芫已經回來了。
看到宋芫的臉,她吃驚道:“大哥,你的臉咋這麼紅啊。”
宋芫跑到水缸邊照了照,發現自已的臉不僅紅,還腫了。
難怪他這麼癢,很可能是過敏了。
“二丫水給我。”宋芫從廚房拿出一片抗過敏藥,偷偷服下。
接著,他關上門,迅速脫下汗濕的衣物,衝了個涼水澡,這才感到些許舒緩。
臉上的紅腫慢慢退去,可宋芫是不敢再下地收麥子了。
才剛第一天開始割麥子,就“出師未捷身先死。”
宋芫幽幽歎氣,看來他果然不是種田的料。
他還是老老實實當個廚子吧。
宋芫手拿蒲扇,扇了
扇風,邊朝屋裡喊道:“二林二丫,中午想吃啥?”
牛嬸一家都在地裡忙活,應該沒時間做飯,宋芫乾脆就多悶了一鍋飯,給他們家送去。
正午時分,阿牛他們將割下來的麥子,一捆一捆紮起來,背回家裡,攤在院子裡晾曬。
有的村民家裡地方不夠,就在自已的莊稼地裡,劃出一片平展的地,套上一頭牲口,拉著一個小石滾,在場地上碾來碾去。
把地壓結實後,他們馬不停蹄地將麥子拉到場地上晾曬。
看著外麵家家戶戶都在收麥子,忙得熱火朝天,宋芫在家待不住,一顆想看熱鬨的心又蠢蠢欲動。
讓二丫連夜給他縫製了兩個口罩,第二天一早,他就戴上口罩和草帽,緊緊裹住衣領,便出門去閒逛。
幾日後,麥稈曬得透乾,便要開始碾麥了。
一位老大爺拽著一根長繩,繩子的另一頭,連著拉石滾的牲口。老大爺就站在場地中央,手持長鞭,指揮著牲口繞著自已轉圈。
牲口的臀部還戴著糞兜,以防乾活時拉出糞便,弄臟了麥子。
石滾在乾透的麥秸稈上滾動,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成熟的麥穗也在壓力下紛紛脫落。
而一位老大哥,手持木杈,就站在邊上看著。
宋芫好奇地湊上前去,問道:“大哥,你看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