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森的地牢深處,昏黃的火光搖曳著,照亮了四周濕漉漉的石壁。
突然,一陣尖銳而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這令人壓抑的寂靜。
叫聲持續了一段時間後,逐漸減弱,最終化為一陣低沉的嗚咽,消失在地牢的黑暗中。
一身黑衣的舒長鈺從地牢緩緩走出,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根沾滿鮮血的鞭子,鞭身的倒鉤上掛著幾絲細碎的血肉。
他隨意地丟下鞭子,垂眼看著自已乾淨無瑕的手指,低聲自語道:“這次手上沒有沾上血,他那麼笨,應該發現不了。”
那蠢東西如此膽小,看到手上沾了血,怕是會嚇得要命。
他隨即又嘀咕了一聲:“真是麻煩。”
“舒長鈺可真是個麻煩精。”
與此同時,宋芫也在跟林逸風抱怨:不吃芫荽、芹菜、韭菜,吃魚還要剔乾淨魚刺,我就沒見過比他還挑食的人。”
林逸風作為女主的頭號舔狗,自然不能讚同宋芫的觀點:“老大以前身子骨不好,吃得精細些又怎麼了。”
“你老大、等等。”宋芫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你說的‘老大’是舒長鈺?”
林逸風“昂”了一聲。
宋芫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也稱呼他為‘老大’?我以前隻聽他的侄子這麼喊過他。”
他沒想到林逸風也會這麼叫他。
“我從小就這麼喊他啊。”林逸風理所當然地說道。
宋芫追問:“你們從小就認識了?”
“我沒跟你說過吧。”林逸風的思緒飄回了過去,“我小時候有一次被人販子拐走了,被拐賣到了小黎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老大。”
宋芫怎麼可能知道這事,況且又是小說裡沒提及過的劇情。
原來他們小時候竟然是認識的,難怪小說裡描寫,林逸風第一次見到舒長鈺時,就如何魂不守舍、念念不忘,到處打聽他的住址,死皮賴臉糾纏著他。
但此時宋芫心中也有疑問,林逸風是如何會被拐賣的?
這就要說到林逸風的家世,他出生在京城的侯府之中,家族顯赫,世代為官。
父親林少安,雖為庶出,卻憑借自身的才華和努力,通過科舉考試,成功躋身仕途。
像林逸風這種貴族子弟,出行都有奴仆跟著伺候,怎麼可能會被拐賣?
宋芫道出了自已的疑問。
林逸風輕搖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掌心:“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那時候我才三四歲,據周姨說,我被賣到那戶人家後,整天餓著肚子,隻能端著碗在舒家門前哭著討飯。”
“老大見我哭得可憐,好心給我遞了塊饅頭。”林逸風心有戚戚焉道,“還好有老大的接濟,不然我可能都撐不到我爹來救我。”
“少聽他胡說。”一道散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緊接著,一身的黑衣少年踏入了門檻。
舒長鈺仔細打量著宋芫,他那雙狹長的眼睛,隨著眼角微微上挑,透出幾分似有似無的笑意。
宋芫總覺得舒長鈺的視線如同一把尺子,一寸一寸地度量著他。
宋芫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緊張,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幾分,卻又不敢輕易移開視線,隻能硬著頭皮承受著。
直到那道目光越來越放肆,毫不掩飾的欲望,在舒長鈺的眼神中肆意流轉。
終於,宋芫忍不住回了舒長鈺一眼,心中暗暗罵道,看什麼看!
舒長鈺不緊不慢地開口:“衣服很合身。”
宋芫這才反應過來,自已身上還穿著舒長鈺的衣服。
救命,他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