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長鈺卻不送他拒絕,將暗七叫來。
宋芫隻好坐上馬車,車內的羊毛墊又換了新的,之前的那張被駱哥的血弄臟了。
以舒長鈺的性格,肯定是直接將墊子都扔了。
敗家啊敗家。
牛嬸還老說他敗家,如果知道他找了個更敗家的媳婦,估計要捂著胸口翻白眼了。
羊毛氈踩上去非常柔軟,宋芫早就想坐一坐了。
趁舒長鈺不在,他盤腿坐著,靠著車門,掀開車簾子,跟暗七搭話:“阿七。”
暗七嚇得差點跳起來,一溜嘴地說:“彆彆彆,宋公子您還是叫我車夫吧,實在不行叫大叔也可以。”
若是讓主子聽見宋公子這麼親熱地喊他,還不得剝了他的皮,發配到邊疆去。
宋芫驚奇地打量起暗七,之前沒怎麼聽他說過話,還以為是個沉默寡言,但性格古怪的大叔。
再一看暗七那張嫩生生的娃娃臉,和神色慌張的表情,宋芫失笑道:“沒事,我私底下叫一叫,不過,你這麼怕舒長鈺啊?”
暗七端正好態度,糾正他說:“那不是害怕,是敬畏,敬畏!”
“哈哈。”沒想到暗七性格這麼逗,於是宋芫跟他嘮嗑起來。
“
阿七,你跟舒長鈺多久了?”
暗七想了想,回答說:“大概有五年了吧,從我十五歲開始,就被主子收留了。”
宋芫便有些好奇:“你跟舒長鈺這麼長時間,那你知道他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愛好?”
暗七想了想,說:“主子喜歡下棋,尤其是圍棋。”
“他以前常常一個人靜靜地下棋,一坐就是幾個時辰。除此之外,他還喜歡看書,尤其是史書和兵法。”
“不過,他現在更喜歡的應該就是宋公子您了。”
聽他這話,宋芫尷尬地撓了撓耳朵,轉換話題道:“你的劍法這麼好,能不能教我幾招?”
暗七心道: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主子眼皮底下,教宋公子習劍。
“您若是想習劍,不如去問主子,我們的劍法都是主子教出來的。”
宋芫擺手:“還是彆了,我就說說而已。”
話說間,馬車在賣裘皮成衣的鋪子前停下。
宋芫進去問了店家,羊毛襖怎麼賣。
店家是一位精明的中年人,他指著一件做工精細、毛色光亮的羊毛襖,說:“這可是上好的羊毛襖,用的是最細軟的羊毛,保暖效果極好。價格嘛,一兩銀子一件。”
宋芫咋舌,這麼貴的嗎。
他又問:“那有沒有便宜一些的?”
店家見狀,便帶著宋芫走到店鋪的另一角落,指著幾件略顯粗糙的羊毛襖說:“這幾件是用普通羊毛製成的,雖然不如那邊的精細,但保暖效果也不錯,價格嘛,隻要五錢銀子一件。”
宋芫摸了摸那些羊毛襖,感覺手感確實不如剛才那件,但價格也便宜不少。
他心想,反正明年都能穿上棉衣,也不需要買太好的羊毛襖。
“那就這三件,我都買了。”宋芫說著,掏出了銀子。
店家見生意成了,臉上的笑容更盛:“好嘞,客官稍等,我這就給您包好。”
宋芫又在鋪子裡轉了轉,看到一些用羊毛和其他材料混紡的毛褐,上手摸了摸,保暖效果也不錯。
“店家,這些混紡的衣物怎麼賣?”宋芫指著那些毛褐問。
店家答道:“這些是用羊毛和麻線混紡的毛褐,價格也實惠,隻要二錢銀子一件。”
剛好能跟羊毛襖混著穿。
“那這些毛褐,我也買三件,一共六件。”宋芫說著,又掏出了銀子。
他繼續問道:“老板,您這兒還有羊絨線嗎?”
他心想,要是能用羊絨線織幾件貼身的毛衣,這樣既保暖又舒適。
店家搖了搖頭:“羊絨線啊,我這小店還真沒有。”
想想也是,這時候的山羊絨量少珍貴,平民百姓彆說能用上,恐怕連聽都沒聽說過。
店家手腳麻利地將羊毛襖和毛褐包好,遞給宋芫:“客官,您拿好,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