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爽快道:“儘管抱,弟要是發財了,那肯定不能忘了提攜哥們。”
何方拍著宋芫的肩膀:“好小宋,不愧是我好兄弟,等我女兒一出生,就讓她認你做乾爹。”
旁邊,黎秀蘭伸手掐了一把何方,氣笑道:“你這當爹的,女兒還沒出生呢,就給安排上了。也不問問人家小宋願不願意。”
宋芫哈哈一笑:“嫂子放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等侄女出生,我這個當乾爹的肯定給備一份厚禮。”
“那就先祝賀咱小宋員外早日得償所願,當官發財。”黎秀蘭笑意盈盈地說道。
幾人又熱絡地聊了起來。
到了傍晚,宋芫這才起身告辭,何方夫妻熱情招呼宋芫留下用飯。
宋芫還得趕著回家去,便婉言謝絕了,坐上驢車,一揮鞭子,毛驢踢踢踏踏地走了起來。
暮色四合,倦鳥歸巢。
一輛驢車正往城門趕去,途經寬敞的街道時,與對麵急促駛來的馬車擦肩而過。
宋芫坐在驢車上,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那馬車,透過車窗,隱約看到裡麵坐著一個單薄的身影。
馬車一路疾馳,朝著顧家的方向奔去。
到了顧家門前,馬車戛然而止,揚起一片塵埃。
顧千帆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進入正廳,顧千帆一甩衣袖,在主位上坐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卻見茶水是冷的。
顧千帆怒不可遏,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在正廳中回蕩,下人們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去,重新沏茶來!”顧千帆平靜的語氣下暗藏著洶湧的風暴。
下人們連忙應著,手腳慌亂地退下去準備熱茶。
正廳中一片寂靜,顧千帆坐在主位上,眼神冰冷地盯著地麵上的碎瓷片。
他今日前去拜訪了韓百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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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百戶有個堂兄,是康瑞帝的親信大將。
因此,去年顧千帆剛重生回來,便迫不及待地與韓百戶結交,短短數月,金銀財寶都送了不少。
但沒想到,就隻是請對方幫忙找兩個人而已,但連這點小忙,韓百戶都不肯幫。
而且請他幫忙捏造假證的事,還一直拖三拉四,若非韓百戶這般敷衍,他也不至於著急對那兩家夥動手。
“這韓青鬆,平日裡稱兄道弟,如今卻見死不救。”顧千帆咬著牙,低聲咒罵道。
這時,他養父養母從屋裡出來,看見顧千帆滿目猙獰的模樣,都畏懼地停下了腳步。
雖然顧千帆名義上是他們兒子,但他們一點都不親近,甚至還帶著幾分疏離。
養父養母戰戰兢兢地看著顧千帆,小聲問道:“千帆,是出了啥事?”
“無事。”顧千帆收斂了臉上的怒意,冷淡說道,眼神卻極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