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當五月中旬,驕陽似火,強烈的日光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融化一般。
宋芫打著蒲扇,坐在草棚下,眉頭緊鎖。
如今已近兩個月沒下雨了,空氣中彌漫著乾燥的氣息,讓人呼吸都覺得有些艱難。
天空萬裡無雲,不見絲毫要降雨的跡象。
宋芫幾乎確定今年是個災年。
還好他趕在這個月擴修了水渠,田莊的收成勉勉強強能保得住,再不濟他還能從空間廚房放自來水澆灌。
可附近村莊就不一定了,宋芫擔心他們會打上自家田莊的主意。
畢竟在這大旱之際,水源和糧食都變得無比珍貴。
得雇幾個人日夜巡邏田莊才行,光靠阿牛一個人看守不夠,而且雇的人也不能是附近村莊的,不然容易容易監守自盜,裡應外合。
這邊,宋芫還在琢磨著雇長工的時候,不遠處的張家村。
村長家。
葛氏從後院撿了一兜雞蛋進門,往西屋看了一眼,見小叔子正端坐在書桌前,手中握筆,在抄寫著什麼,神情極為專注。
“這都回來幾天了,咋還沒有放榜?”葛氏一邊嘟囔著,一邊將雞蛋放在桌上。
村長葛氏的嘟囔,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這婆娘,就知道瞎嚷嚷!這榜哪是說放就放的?”
葛氏被村長的語氣嚇了一跳,連忙說道:“爹,我這不是著急嘛,你說這都快過去十天半個月了,還沒有消息。”
怕不是落榜了吧。
當然了,後麵這話,葛氏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小叔子可是他們全家人的指望,要是落榜了,又要等一年。
小姑子的親事本來就拖了許久,再拖下去,估計定親的那家也要反悔了。
村長皺著眉頭,煩躁地揮了揮手:“著急有什麼用?這放榜的事兒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都給我安靜點,彆在這兒瞎嚷嚷。”
說完,村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悶聲不響。
最近這天氣熱得反常,讓人無端心煩燥熱。
葛氏殷勤地倒了杯涼茶:“爹,您喝口茶消消氣。”
村長接過茶,喝了一口,臉色仍未完全緩和,他歎氣道:“今年這天氣熱得太早,怕是要鬨旱災了。”
“不會吧,爹。”葛氏不免慌張起來,“這要是真鬨旱災,咱可咋辦啊?”
村長老神在在:“怕啥,咱村裡還有條河,總能撐上一陣子。”
他們村裡的河是從山上流下來的,曾經發生過大旱三年,這條河卻始終沒有乾涸,成了兩村人的救命之水。
有這條河在,哪怕鬨乾旱,他們張家村與小黎村至少能保住一半收成。
隻要勒緊了褲腰帶,日子還能過得下去。
但肯定會過得艱難一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