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北庭,綠草如茵,一望無際。
今日是草原一年一度的賽馬節,除了賽馬,還有摔跤、射箭等比試項目。
各部族的酋長也帶上族中最出色的勇士,和美麗的女子紛紛前來。
人群圍聚在一片開闊的場地周圍,呐喊聲如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在草原上回蕩。
“哈丹,為了我們塔塔爾部族榮耀!”
“烏爾根,你是最強的!打敗他!”
場地中央,兩個身材魁梧的勇士正虎視眈眈地對峙著。
他們身著皮製坎肩,露出結實的臂膀,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光澤。
隨著一聲嘹亮的號角聲響起,兩位勇士如同出籠的猛虎一般衝向對方。
兩人你來我往,激烈地搏鬥著。
最終哈丹將烏爾根摔倒在地,以絕對的優勢獲得了勝利。
全場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
然而,在台上觀看的大王子卻皺起了眉頭,他一臉興致缺缺:“這就結束了?真沒意思。”
“大王子,若是您覺得摔跤不夠刺激,不如我們安排一場鬥獸表演如何?”一個機靈的隨從小心翼翼地提議。
大王子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趕緊安排,我要看到最凶猛的野獸和最勇敢的鬥士。”
“把我前幾天抓的狼放出來,再找個奴隸,讓它先沾沾血。”
沾過血的狼才會更加凶猛,更加具有攻擊性。
此時,采石場。
自從上次再度拒絕了三王子拋來的橄欖枝後,宋遠山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很快他就從放牛羊的活計被調到了采石場。
那裡烈日炎炎,巨大的石塊堆積如山。
宋遠山和其他奴隸一起,每天要承受著沉重的體力勞動。
每一塊石頭都仿佛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宋遠山的雙手早已被粗糙的石塊磨得血肉模糊,但他隻能咬著牙繼續勞作,因為一旦停下,監工的皮鞭就會如毒蛇般抽來。
在采石場,食物也是極度匱乏的。
他們隻能吃到一些粗糙的乾糧和幾乎沒有油水的野菜湯。
這些食物根本無法滿足他們高強度勞動所需的能量,許多奴隸都因為饑餓和勞累都瘦成了皮包骨模樣。
宋遠山也不例外,來到采石場短短兩個月,他迅速消瘦下來,臉頰凹陷,顴骨突出,原本健壯的身軀如今隻剩下一副搖搖欲墜的骨架。
沒什麼可後悔的。
即使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宋遠山的劍鋒永遠不會指向自已的同胞。
為今之計,他得先努力活下來,然後再想辦法回到大晉。
這時,宋遠山的思緒被一陣嘈雜聲打斷,他抬起頭,看到幾個侍從朝這邊走過來。
他們的目光在眾多奴隸中掃視,最終鎖定了宋遠山。
“你,起來!”一個監工指著宋遠山,聲音粗魯。
宋遠山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在采石場,被突然帶走通常不會有好事。
他緩緩站起身,就被幾個侍從粗暴地拽著胳膊,拖出了采石場。
周圍的奴隸們仍舊麻木地搬運著石塊,仿佛對這一幕早已司空見慣。
每一個被帶走的奴隸,幾乎沒有誰能夠活著回來。
宋遠山被拖到了鬥獸場,他環顧四周,看到四周的觀眾席上坐滿了人,有貴族、有平民,甚至還有他曾經拒絕過的三王子。
三王子看著宋遠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說:“這就是你拒絕我的下場。”
鬥獸場的另一邊,正用鐵籠關著一隻餓狼,它的眼睛裡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撕碎眼前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