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舜華身子一顫，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與冷漠。
她聲音虛弱卻帶著倔強：“李雲廷，你既如此厭惡我，又何必來看我的笑話。”
李雲廷冷哼一聲：“若不是怕你死在我李家，壞了名聲，我才懶得管你。”
何舜華淒然一笑：“名聲？你李家如今還在乎名聲？”
李雲廷被她這話一噎，隨即惱羞成怒，幾步上前，指著何舜華的鼻子，“你彆不識好歹，我李家供你吃供你穿，已是仁至義儘！”
何舜華猛地站了起來，由於長時間未進食，身體晃了晃：“仁至義儘？哈哈，好一個仁至義儘！那你現在就休了我，讓我離開這牢籠一般的李家！”
李雲廷愣住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何舜華淒然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悲憤：“怎麼？不敢了？你怕擔上薄情寡義的名聲吧！”
這時，門外傳來李老夫人的聲音：“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房門被猛地推開，李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她臉色陰沉，目光嚴厲地掃過李雲廷和何舜華。
李雲廷頓時收斂了幾分囂張氣焰，低頭不語。
何舜華卻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直視著李老夫人，聲音顫抖卻堅定：“老夫人，既然李家容不下我，不如放我走吧。”
“走？你以為李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李老夫人臉色鐵青，聲調陡然拔高，“如今何家落難，你若走了，外人還不知怎麼編排我李家。”
何舜華慘然一笑：“原來，我不過是李家的一個麵子。”
李老夫人臉色更加難看：“少在這裡胡言亂語，隻要你安安分分待著，李家也不會虧待你。”
何舜華搖了搖頭，淚水奪眶而出：“這般沒有尊嚴的活著，還不如死了乾淨。”
李老夫人眼神一凜：“死？你若敢死，你那幾個陪嫁過來的丫頭都得給你陪葬！”
何舜華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老夫人，嘴唇顫抖著：“老夫人，您怎能如此心狠！她們都是無辜的。”
“這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想她們遭殃，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李老夫人丟丟下這句話，狠狠地瞪了何舜華一眼，便在丫鬟的攙扶下轉身離開。
李雲廷也隨之跟上，李老夫人道：“雲廷，你也給我收收心，彆整日為這些事煩心，多去打理打理生意。”
李雲廷唯唯諾諾地應道：“是，娘。”
“那何舜華是不中用了，我再給你尋一門好親事。”李老夫人說，“待那賤皮子安分些，我便著手操辦此事。”
李雲廷心裡一揪，下意識說道：“母親，此事是否過於倉促了？”
“倉促？我李家可不能被她拖累，必須早做打算。”李老夫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李雲廷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隻是臉色越發陰沉。
李老夫人沒再理會他，自顧自地說道：“為娘這次定會為你尋個能讓李家更上一層樓的媳婦。”
李雲廷默默跟在後麵，心中思緒萬千，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