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因為趙六不小心放多了鹽,壞了一鍋薯片,魏陶兒看不過去說了幾句。
趙六卻覺得魏陶兒故意找茬,兩人因此鬨得不太愉快。
魏陶兒脾氣本就火爆,而且眼裡容不得沙子,對於趙六這種粗心大意的行為更是無法容忍。
這就導致他與趙六之間的矛盾越積越深。
陳大外出送貨不在,楊歡、李醜兩人又都是老好人的性子,壓根管不住趙六,就隻有魏陶兒每次都忍不住站出來指責趙六的不是。
很難說這樣的局麵有沒有楊歡、李醜暗中縱容的成分。
畢竟他們倆總是在和稀泥,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讓趙六愈發肆無忌憚,也讓魏陶兒的指責顯得更加孤立無援。
果然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是非。
高若望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回頭看了眼麻利地擦著桌子的魏陶兒,有種無奈的感覺湧上心頭。
待吃過晚飯,幾人陸續回去,高若望沒急著走,而是進倉庫盤點了一下今日的庫存。
趙六將裝著澱粉的麻袋提進了倉庫,卻見高若望在裡麵,他心裡一驚,眼神有些躲閃。
高若望看了看趙六,又瞧了瞧他手中的麻袋,疑惑地問道:“趙六,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去?”
趙六強裝鎮定:“我、我來放一下澱粉,剛收拾完。”
說完,他才意識到不對,高若望這小子不也這麼晚還在倉庫嘛。
聽說他老娘病了,之前都是裝上飯帶回去吃的,今天倒是稀奇了,這個點還留在作坊。
趙六頓時頤指氣使起來:“你小子不也沒走,還管起我來了!”
高若望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平靜地看向趙六,語氣平和:“我隻是隨口一問,沒彆的意思。”
“少在這裝模作樣!”趙六鄙夷道。
高若望也不惱,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剛剛趙六放下的麻袋,又看了眼旁邊的麵粉:“這麵粉最近用得挺快啊。”
趙六心頭一緊,嘴上卻強硬道:“乾活用量大,有什麼好奇怪的!”
高若望站起身,若有所思地說:“但願是這樣吧。”
趙六彆過頭,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彆在這礙事,我放好就走。”
高若望點點頭,慢慢走出倉庫:“那你快點,我在外麵等你,一起走。”
趙六暗自咒罵,心裡越發不安起來,但也隻能加快動作把澱粉放好。
出了倉庫,高若望和趙六並肩走著。
高若望看似隨意地說道:“最近作坊裡事兒多,大家都不容易。”
趙六不吭聲,腳下步伐加快。
高若望接著說:“要是有人偷拿作坊的東西,那可就太不地道了。”
趙六身形一僵,臉色變了變:“誰會那麼缺德!”
高若望笑了笑,不再說話。
兩人一路沉默,各自心懷心思。
張家村。
宋芫忙活了一下午,總算將昨兒宋晚舟摘回來的獼猴桃成了一壇獼猴桃酒。
他將酒壇放在陰涼的角落,等發酵好了就能喝了。
“小宋!”石頭忙完榨油坊的活兒,過來找宋芫,“昨兒你說的織布的事兒,我媳婦說沒問題,你把那啥線準備好,過兩天她就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