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抬起頭，目光與喬納森相接。
“我該怎麼相信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在夕陽餘暉下顯得格外清晰。
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他繼續道。
“如果我把生命法典交給你，誰能保證你不會……用這些被解鎖的潛力去做些什麼？
傷害地球人，或者……”
克拉克的聲音低了下去。
“執行某個我們都不知道的更大陰謀。”
他微微挪動身體，試圖在虛弱中找到一個更穩定的姿勢。
即便在這樣的狀態下，那個從小就被灌輸的信念依然牢牢紮根在他的靈魂深處——
保護這個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星球。
克拉克的脊背依然挺得筆直。
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放棄守護的責任。
警惕性要不要這麼強啊老鐵……哥們人畜無害的樣子，很像壞人嗎？
喬納森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他緩步走到克拉克麵前，嘴角抽搐：
“哥們，如果我真有什麼邪惡計劃，為什麼不現在就殺了你？你覺得我很閒嗎？”
“要照你這麼想，我完全可以把生命法典活生生從你身體裡掏出來，還是無痛的那種。”
說到一半，他蹲下身，與克拉克平視：
“但我沒有這麼做，不是嗎？”
喬納森站起身。
“克拉克，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有時候，最危險的不是那些尋求自由的人，而是那些維護枷鎖的人。”
“我隻是想要一個選擇自己命運的機會，僅此而已。”
克拉克凝視著喬納森的背影，第一次對自己堅守的信念產生了動搖。
他想起自己被養父母收養時的迷茫，想起第一次發現超能力時的恐懼，想起無數次在人類和氪星身份間掙紮的夜晚。
或許，喬納森的痛苦，正是當年的自己也曾體會過的。
微風掠過兩人之間的空地，卷起幾片枯葉。
這個時候，克拉克內心的天平在不斷搖擺，最終，他做出了決定。
“生命法典……”
克拉克深吸一口氣，聲音中的戒備感稍稍褪去。
“我雖然不知道該如何使用，但我的確可以給你……”
他微微停頓了，補充道:
“不過，這必須在我的監督陪同下完成。”
你奶奶的……努力這麼久，就為了這一句話。
聽到這話，喬納森臉上終於綻放出一抹菊花綻放般的慈祥微笑。
“很好……但不急。”
“這個轉化過程需要在氪星飛船上進行，到時候有專業的人員負責，你不用擔心，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克拉克微微頷首，緊繃的身體也開始放鬆。
喬納森看著他，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你看，這就對了嘛……打打殺殺的，多少傷點和氣。”
“來，我請你呼吸點氧氣。”
說著，他伸手揭開了克拉克臉上的氪星呼吸罩。
這個同族……為什麼有點欠抽呢？
把吐槽喬納森的想法拋之腦後，新鮮的空氣瞬間湧入克拉克的肺部。
這個時候，那種卡在喉嚨裡的窒息感終於開始消退。
克拉克大口地呼吸著，隨著一股暖流在體內湧開，他的體力和力量正在慢慢從虛弱回歸。
與此同時。
哥譚市韋恩莊園的會客室裡。
壁爐裡的火焰映照在布魯斯·韋恩深邃的眼眸中，跳動的火光為他剛毅的麵容增添了幾分柔和。
他放下手中精致的骨瓷咖啡杯，眉頭緊鎖：
“所以……喬納森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