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炁鎮鬼咒?神行籙甲
“這……”
“多謝陳兄!”
看著不遠外那張出塵的臉,以及發自內心的恭賀。
鷓鴣哨先是怔了下,然後迅速回過神來,雙拳一抱,同樣真誠無比的道謝。
飽經風霜的臉上,有著一抹掩飾不住的喜色。
那枚金丹,確實助他跨過了停滯不前十多年的關隘,終於叩開了煉氣關的大門。
於他而言,那是一個曾經憧憬,卻不得入的大世界。
如今,卻已經躋身其中。
說不激動肯定是假的。
他也不過一介凡人,有七情六欲。
隻不過往常終日緊繃,才會給人一種深沉感罷了。
“是道兄應得的,陳某也沒做什麼。”
陳玉樓擺擺手。
又仔細看了他一眼。
隻覺得此刻的鷓鴣哨,由內向外,透著一種驚人的氣勢。
並非往常的那種殺氣深重。
純粹就是氣質上的變化。
“看來那門服氣築基功,與道兄很是契合啊。”
對他能一眼看穿自己的變化。
鷓鴣哨並沒有太多意外。
畢竟,這段時日的相處。
他已經多次確認,陳玉樓早已在修行路上走出了很遠。
當日在義莊外,感受到的那股磅礴靈氣。
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而且。
越是踏入此境後。
再去看陳玉樓,反而愈發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他根本無法看穿。
隻是。
他又怎麼能想得到。
自己練的是道,而陳玉樓修的卻是仙。
“應該是。”
陳玉樓這話,倒是點醒了他。
一路過來,鷓鴣哨還有些疑惑不解。
因為一切似乎順利的有些過分。
隻半夜功夫。
當他從入定中睜開眼時。
已經能夠清晰感覺到,存於氣海中那一縷淡淡的氣息。
遊離在天地間的靈氣。
水與火的熔煉。
甚至萬物生靈的氣息。
那是他以往從未感受到的神異。
不過,思來想去,鷓鴣哨也隻以為是得意於那枚金丹之效。
但如今回頭深思一番。
更大的可能,似乎是出在玄道築基功上。
畢竟,那枚金丹隻是在他氣海裡,點燃了一顆火種。
但真正要引氣入體,內煉希夷,還是需要配合導引服氣之術。
所以。
那道法確實驚人。
自己有了經驗,回頭倒是可以指導師弟師妹入門。
最關鍵一點,他已經隱隱驗證了一件事。
那就是族中千年來,所追尋的兩條路,以修道壓製鬼咒,似乎真的可行。
昨夜之前,他都能時時感受到鬼咒爆發的跡象。
但如今,渾身上下通透萬分。
他上來時,偷偷掀開道袍看了一眼,身上的鬼眼還在,說明鬼咒並未消失,隻不過是被真炁壓製住。
就像老山參中的藥力。
壓住了他身上的舊傷隱疾。
想到這,鷓鴣哨心頭愈發灼熱。
雖然這一天來的有點晚。
如今族人凋零,十不存一,但至少有了希望。
花靈和老洋人足夠年輕。
留給他們尋到雮塵珠的機會也越大。
“師兄!”
帳篷外,一行人說話的聲音,終於還是驚動了花靈。
小姑娘揉著惺忪的睡眼。
看到師兄安然歸來,眼神一下亮起。
她昨夜一直在帳篷守著,直到黎明時分,實在沒能熬住,淺睡了一會。
等開過口。
她這才發現,營地裡不僅有兩位師兄,還有其他人也在。
一時間,小姑娘的矜持和羞澀湧上心頭,怯生生的喊了一聲陳把頭。
“行了。”
“道兄忙了一夜,陳某就不打擾你們師兄妹三人分享喜悅了。”
陳玉樓微微一笑算是回應。
“好。”
鷓鴣哨也不是矯揉造作之輩。
當即拱了拱手。
帶著師弟妹往自己帳篷走去。
很快,營地便再度空曠安靜下來。
夥計們昨晚忙碌到後半夜,才回來營地,現在睡得正沉。
也隻有一夜未眠的他。
對了,還有昆侖。
那小子脾氣倔的跟頭牛一樣。
說了好幾次,讓他自行先去休息,就是不聽,一直守在帳篷門外。
而他又沉浸在神行法中。
也沒太多心思。
沒想到,這一研究,轉眼間天都亮了。
又遠遠看到鷓鴣哨師兄弟兩人,從瓶山歸來,自然不好當沒看到,這才有了剛才的情形。
“昆侖,困不困?”
回頭看了眼身後那道高大的身影。
陳玉樓忽然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昆侖似乎從掌櫃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叫陣或者說挑戰的意思。
隻不過更多的他就看不透了。
下意識搖了搖頭。
“那就好,敢不敢,和掌櫃的我比一把?”
“就比誰更快,如何?”
還真是!
昆侖眼睛一下瞪大。
自己沒有看錯。
但他還是不明白,掌櫃的這一大早忽然發的什麼瘋?
都一夜沒合眼。
還不趕緊去休息麼?
但他不會說話,又來不及打手勢,就已經被陳玉樓給打斷。
“掌櫃的我也不欺負你。”
“地點就放……瓶山如何?”
他伸手一指遠處。
赫然就是他們昨日所在的山巔。
陳玉樓負手輕笑,眼神裡躍躍欲試。
一夜時間,雖然沒能將神行參透,準確的說一半都沒有,隻是堪堪摸到了一點門道。
地煞七十二術,不愧是道門真法。
繁複無比,晦澀難懂。
不過,越是如此,陳玉樓便越是激動。
一眼就能看穿的東西,他也懶得費心思去琢磨。
終於有了一點體會,他哪還能忍得住,思來想去,也隻有昆侖最為合適。
他身手之敏捷,就是陳玉樓都為之驚歎。
尤其是在山野叢林中。
就如同蛟龍入海,猛虎歸山,敏捷屬性毫無道理的暴漲。
見掌櫃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
昆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
見他答應,陳玉樓不禁一聲大笑。
“但有一點,你小子不準放水。”
“拿出全力來,要不然比起來未免太過無聊。”
昆侖想了想,直接弓身,擺出一副全力以赴的架勢。
見此情形。
陳玉樓也不敢遲疑。
深吸了口氣,催動靈氣,伸手劃過,仿佛畫出了一道符籙,然後往身上一拍。
刹那間。
雙腳下仿佛有風憑空而起,托舉著他踏空而行。
感受著如此驚人的情形。
陳玉樓眉頭不禁一挑。
他忽然想起一個人。
水滸傳,神行太保戴宗。
據說他每次出行,從不騎馬乘船。
而是將四片神行甲馬拴在腿上,最快能夠日行八百裡。
前世看書時。
陳玉樓還覺得有些過於誇張。
八百裡,就是一人雙馬都得跑斷腿。